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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貞半轉過頭,指間拈著螺黛,繼續在眉梢上勾挑。
她這次沒帶面巾,毫無遮掩地露出那張厲鬼般的面孔,撩起的嘴角牽動青紫浮凸的傷疤,更顯得猙獰詭異。
「怎麼,嚇著了?」
見他蹙起眉,徐允貞似哼非哼地笑了一聲:「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可全是拜你所賜呢。」
不光敢把臉給人看,還能這般戲謔的掛在嘴上,瞧來是什麼都不在乎了。
這垂死掙扎的架勢,比一灘爛泥似的求饒有意思的多,現在鬧得越兇,回頭窮途末路的時候就越叫人瞧著暢快。
裴玄思慢條斯理地負手走近:「人無害虎心,虎無傷人意,依我看,郡主此番尊容卻也威儀凜凜,與身份相配得緊。」
陰損的話刺一般戳在身上,但徐允貞只是唇角顫了顫,臉上一絲勃然發怒的神色都沒有。
她居然能沉住氣,倒叫人意外得緊,顯然是憋著法兒算計呢。
裴玄思正暗自提防之際,鼻息間驀然嗅到一股與胭脂氣截然不同的甜香。
這香氣似曾相識,赫然就是那種叫人迷亂心智,還能催發□□的美人醉。
可這殿中並沒有地方掩藏花,更沒有點檀香,怎麼會無中生有的放出毒氣來?
徐允貞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的表情一點點從驚愕變為痛苦,很快支撐不住軟倒在地。
「喲,這是怎麼了,如今潞王府都倒了,這點威儀不至於嚇著你吧?還是……哪兒覺得不舒坦?」
她站起身,手從寬大的袍袖中探出來,掌心託著一隻開啟的螺鈿胭脂盒,裡面鮮紅一片,彌散的甜膩味道立時變得更加沉鬱。
「嗯,這美人醉制的胭脂還真是香得緊。」
徐允貞把胭脂盒湊到鼻前嗅了嗅,撩在唇邊的笑愈發得意:「實話告訴你,這是我費了好大勁才討到的法子,沒想到吧,呵呵呵,饒你精的能算出我阿耶的計策,到頭來還是要栽在我手裡。」
說著,拿指尖挑出一點胭脂泥,抹在兩邊頰上,細細搽研,那些橫豎交錯的傷疤上像重新滲出了血,立時變得觸目驚心起來。
她不緊不慢的在臉上抹勻著,將那隻小小的螺鈿漆盒隨手丟在地上,胭脂立時潑濺出來,紅殷殷的真像一灘血。
「也多虧了你把底下那些人都支走了,不然我還真不好下手呢。」
徐允貞瞧著倒在地上連話也說不出的裴玄思,怨毒的眼中又閃著異樣興奮的光,一邊走近,一邊自上而來解著身上那件緙絲雲肩襖的金紐,半掩半開露出裡面的褻衣來。
「美人醉的汁液混在胭脂膏裡,只要調配的好,毒性可不止強了一星半點,哼,任你有通天徹地的本事,這回就是咬下自己的胳膊來,也別想再有機會逃了。」
她俯身下去,將搽在臉頰上的胭脂湊到他鼻息可聞的地方,又把虛敞的錦襖撩得更開。
「這世上敢讓我不痛快的人,都絕不會有好下場。不過,也真是奇了,從識得第一天起,你就處處跟我作對,什麼忌諱都犯了,還毀了我的臉,可我居然一直捨不得殺你,想來想去,八成應該是不甘心吧……哼哼,被我瞧中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得不到手的,你也不能例外。」
徐允貞的目光在他堅實有力的胸腹間來回打著轉,半晌又落回那張俊美的臉上,壓低身子俯得更近。
「不過麼,仇就是仇,要我放過你,那也是萬萬不能的。待會兒等我嘗了新鮮之後,就叫人進來,讓他們都仔細瞧瞧你做下的好事。潞王府就算是謀逆,可我這個宗室女畢竟是皇家臉面,被你趁人之危,用強淫辱……呵呵,這個罪名足夠那狗皇帝發落的了,往輕裡說怎麼也得是個殺頭吧,到時候你就是渾身長上一百張嘴,也別想說得清楚,了不得大家一起完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