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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吳楚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怎麼可能會讓吳楚遭受那樣的事?
他給吳楚自己那從小保命的佛牌,在國外那些年,每逢到了求來佛牌的日子,他就拖著殘缺的身子在病房中一頁一頁親手謄抄那厚厚的佛經,只為了能夠讓求來的佛牌能夠作用長久一些。
他的阿楚,必是要陪在身邊平安順遂的。
褚萼從不信神佛,但是此時此刻,在亮著紅燈的急救室門外,他跪在地上,神經質咬得手腕上滿是血,只想著無論是什麼神佛,只要能夠救裡面的人,哪怕把他的命拿去,他也心甘情願。
但是哪有什麼神佛?
從來就沒有什麼神佛。
那紅燈越亮越久,像是死神的號角殘忍吹響,要將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從他身邊奪走一般。
當吳翰赤紅著眼,跌跌撞撞地趕到急救室時,像個瘋子一樣,他赤紅著眼盯著安靜坐在長椅上的男人。
男人身上血跡斑斑。
那是他弟弟身上的血。
急救室前好幾個人,那臉色慘白,神經質咬手腕咬得滿是血的人是那褚家的小少爺,他身旁同樣是臉色慘白到駭人的男人。
那是把吳楚害到滾出吳家的沈秋澤。
還有一些車隊和賽事的人在焦灼等待。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所有人的目光都驟然望向了出來的醫生,醫生沙啞道:「誰是病人家屬?」
吳翰赤紅著眼慌忙走上前去顫著嗓音道:「我……」
坐著長椅上,大衣上血跡斑斑的男人沙啞起身平靜道:「他沒有家屬。」
「他自己是戶主,我是他車隊簽署合同上的緊急聯絡人,他全權交給我處理」
吳翰驟然轉頭死死盯著那個男人,目光彷彿要將男人恨不生啖其肉,他將牙咬得咯咯響,他赤紅著眼踉踉蹌蹌顫著聲音說:「我是他哥……」
他朝著醫生哀求哽咽道:「讓我簽,裡面是我弟弟……是我弟弟……」
「我求你了……裡面是我弟弟……」
醫生咬牙,望著殷縉匆匆道:「病人求生意志不是很強烈,心肺功能持續衰竭,過來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這是殷氏私人醫院,他自然知道該聽誰的。
簽完病危通知書後,殷縉眼裡滲出點血絲,他盯著在急救室外的那些把吳楚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嗓音平靜道:「誰他媽再說一個字。」
「就給我滾出去。」
都是一群垃圾一般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在吳楚面前哭?
第58章
急救室外是一片死寂。
沒人知道急救室中到底是什麼情況,更沒有人知道,還有沒有繼續等待下去的必要。
事故現場慘烈到駭人,在令人恐怖的衝擊力下,爆炸的賽車被硬生生劈裂成兩半,駕駛艙中的人被困在熊熊大火中動彈不得。
只要是看到現場的人,都會無法抑制悲哀地冒出個念頭:生還率幾乎為零。
慘白著臉的沈秋澤從來沒有哪一刻像如今這樣清晰渾噩意識到。
急救室裡面躺著的人會死。
吳楚會徹徹底底地沉睡在那張沾滿血汙的病床上,永遠都再也不會醒來。
也許體育新聞會持續報導一陣子,惋惜這位車手的慘烈犧牲,又也許在場的車迷會手捧著白花哀悼。但是死亡往往就像是一捧沙一樣,只有在落下時會有存在感。
只要一陣風過後,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沒有人再會記得吳楚,也沒有人會再去懷念他,而他會在心愛的賽道上就此永遠沉睡長眠。
可是那急救室裡面躺著的人,昨天還在落著雪的傍晚,肩上披著他的大衣,眉眼安靜,朝著他疲備啞聲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