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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純粹說道:「朝廷要是行急令,那就是朝廷的過失;如果朝廷要陝西預做準備,那也應該由中書降敕到轉運司,轉運司接到命令,自然可以預先準備。」
「經略相公,如今朝廷制令未下,地方先擾動起來,這難道不是生事之舉?」
眼見兩人又要衝突,畢仲遊趕緊勸解:「國公此次巡視,肯定帶著朝廷旨意,這都已經到跟前了,兩位何苦再爭?聽聽他如何說,再做決斷可好?」
兩人這才無語,副使李察看了畢仲遊一眼,暗自嘆了一口氣。
蘇油的車駕終於到了,只帶了七十人的本部儀仗,還有就是張麒,程嶽。
範純粹領著經略安撫使呂惠卿,副使李察,判官路昌衡,掌書記畢仲游上前迎接。
蘇油從車上下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百姓裡邊就爆發出一陣歡呼:「探花郎來了——」
範純粹笑了:「國公,要不先不忙見禮,安撫了百姓再說吧?」
蘇油點頭,跳上一架馬車:「這麼大風雪你們這是幹什麼?回家把屋頂收拾了不比在這裡貓著強?要是屋子被大雪壓塌了,豈不成了我蘇明潤作孽?!」
百姓們是不怕這個探花的,立刻就有人高聲喊道:「探花郎,我們好想你!這幾天我們能見到你不?」
蘇油拿陝西話回嘴:「恁大雪還浪街扎勢瞎得太,我就得是個瓷慫!就算在渭州你們也見不著我!趕緊回家守著婆姨娃子,陪天黑嘮拿老碗咥你們的biangbiang,我就莫向了!」
說得一眾老鄉都是鬨堂大笑,漸漸給蘇油讓開了城門。
範純粹陪著蘇油進城,朝轉運司衙門走去,低聲道:「還以為國公你會課耕勸業,卻是和百姓們拉家常。」
蘇油笑道:「老百姓還用勸這個?給自己種地,那壓根就不用勸。需要勸的時候,就是種地不划算,收成不歸自己的時候。」
範純粹嘆了一口氣:「國公這話,說得令人汗顏啊。」
蘇油說道:「也不至於,大家努力,總能做到的。」
陝西路轉運司還是老樣子,大家在正廳坐定,範純粹是壓根沒多想,呂惠卿是知道蘇油的脾氣,於是也不客套,開始述職。
蘇油則翻出筆記本記錄。
待到兩人主講,旁人補充,差不多告一段落之後,蘇油才說道:「不錯,大家齊心合力,將陝西治理的很好。不過我這次來,是想聽大家在軍政上的一些建議的。」
「德儒可能不太熟悉,呂公應該知道,我常開諸葛亮會,大家隨便提出建議,然後一起來分析利弊,該舉的舉,該止的止,不拘身份,平等討論。」
正廳內的幾人,除了範純粹,和蘇油都有些瓜葛。
呂惠卿不說了,蘇油的老對手,也是老合作者了。
轉運副使李察,是新黨的外路幹將,熙寧年間王安石行將兵法,因兵力不足,命蔡確、趙濟、李南公、趙禼、王廣淵等人召集天下諸路兵員。
李察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以「苛暴」聞名,京東路闕兵補充得及時,得到了王安石賞識,以為其有將略,轉任陝西。
判官路昌衡,太常博士出身,本身是蘇頌的老下級,在參鞫陳世儒獄案中,「逮治苛峻,至士大夫及命婦皆不免。」
這些不是毛病,不過這人在後來在審理蘇頌案的時候,輸送給了李定等人不少「證據」,等到蘇頌無罪,李定等人流放新宋之後,路昌衡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先是被徙荊南,後來因為走了權鄜延路轉運使李稷的路子,才得以來陝西當了一個判官。
想到這些,蘇油就不免頭痛。
鄜延路轉運使李稷,也是個輕忽人命的傢伙,在河北西路轉運判官任上,修拓深、趙、邢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