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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吉還在臥室裡精心地打扮,她已經變了一個人,衣著華美,楚楚動人。她聽到窗外人吵馬叫,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悅。德吉趕緊對著鏡子攏了攏頭髮,讓自己安靜下來,她輕輕地揉了揉臉,面孔變得嚴肅起來。
扎西馱著蘭澤進了院子,德吉平靜地出現在樓前的臺階上。扎西見到華貴的德吉,把蘭澤放到地上,朝她走了過去:「德吉,我回來了。」
德吉輕描淡寫地說:「路上辛苦了。」
扎西走近她,心懷感激地說:「德吉,我去了曲水的莊園,見到了我該見到的人,謝謝你。」
德吉冷淡地應付了一句:「啊。少爺,看你一臉塵土,快去洗漱吧。」她轉向剛珠,又說:「剛珠,你帶人把貨都卸了吧,該入庫的入庫。」然後,轉身走了。
扎西被晾在那裡,一時不知所措。
蘭澤仰頭望著扎西,扎西只好逗她說:「我的寶貝女兒,爸啦很髒嗎?」
蘭澤笑了,卻問:「阿媽啦漂亮嗎?」
扎西蹲下來,說:「漂亮。」
蘭澤湊近他的耳朵,小聲地說:「我告訴你個秘密,阿媽啦剛換了衣服。」
扎西這時才認真地打量不遠處的德吉,德吉正在看剛珠他們卸馱子。她聽了蘭澤的話,臉騰的紅了。她見扎西看透了她的心思,難為情地走了。這樣扎西反而不知所措,他交代了夥計一些雜事,隨後去了客廳,卻不見德吉的影子。扎西只好回了佛堂。
入夜,扎西怎麼也睡不著,他對德吉的態度感到迷惑,不知自己下面該怎麼辦。於是,一翻身倒立在牆邊,大頭朝下,讓自己清醒清醒。窗外的風吹進來,把桌子上的書稿吹散,飄落在地上。扎西倒立著看飄過來的書稿,他感覺有些奇異,翻身下來,從地上撿起書稿。裡面有自己寫的,還有一些很秀美的譯文,他明白了,那是德吉的筆跡。他拿著德吉寫的譯文認真地看了看,心情變得複雜。他把書稿收了起來,放到桌子上,隨手拿過雙面佛的石片壓在了上面。
扎西在屋子裡轉悠,心亂了,他又回到桌子前,再次看到了雙面佛,耳邊又想起了多吉林活佛的話:「正面是菩薩的憤怒相,背面是菩薩的慈悲相,雖然是兩張面孔,可這是一個菩薩。扎西,你也會有兩張面孔。臭小子,你啊,要變成另一個人,還會救活很多遭受磨難的人。」
扎西自言自語地說:「扎西啊,扎西,你到底是哪面啊?……上師,你快救救我吧。」
其實,德吉也難以入睡,她在房間來回踱步,心緒不寧,不時地朝門口張望。她實在忍不住,問門口的女僕:「少爺吃完飯幹什麼去啦?」
女僕回話說:「少爺回佛堂了。」
「他去佛堂幹什麼?又在裝模作樣地念經,我就不信,他能念得下去。」
「少奶奶,要不,我去叫少爺過來?」
「不用,叫他幹什麼!」
窗眉上的布簾迎風飄動,德吉看著它愣神。扎西的心思早就寫在了臉上,我能感覺得到。他是真傻,還是裝傻!難道非得逼著一個女人放下矜持,真沒有男爺們兒的風度!也許,他出身卑微,不敢啟齒?我是菩薩座下的母獅子嗎?就那麼可怕?他有什麼好怕的?他怕什麼?我今天非得讓他說個明白。德吉下定決心,轉身風風火火地奔了出去。她來到佛堂門口,卻停住了腳步,想推門,猶豫了。最後,她還是離開了。但剛走了兩步,又不甘心,於是返身回去,一把將佛堂的門推開。佛堂內空無一人,根本沒有扎西的影子。
扎西這時正倚在酒窖的架子旁,對著一瓶酒狂喝。他醉醺醺地嘟囔著:「上師啊,你救救我吧……活佛,我的修證全都廢了,心裡亂成了一團羊毛……」他把瓶中的酒全部喝完,將酒瓶扔到地上。酒瓶子滾走了,撞到德吉的腳下。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