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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中石只好回以一笑,沒有接言。
謝培東:「我們立個約定吧。北平解放時,我和孟敖都穿上軍裝,我們三個人在德勝門照個相!」
崔中石:「好。」
院門外衚衕裡終於隱隱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他們回來了。」崔中石走向院門,開門。
「爸爸!」
「爸爸!」
兩個孩子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
「中石呀!」葉碧玉手裡提著好大一包糕點,也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待看到謝培東站在樹下,又立刻嚷道,「儂要死了,怎麼讓謝襄理站在院子裡!」
司機肩上扛著一袋麵粉跟進來了,崔中石沒有搭理葉碧玉,接下了麵粉。
謝培東已經笑著走了過來:「聽到汽車聲我們才出來的。碧玉啊,我要說你幾句了。」
葉碧玉怔了一下:「謝襄理說什麼都是應該的啦。」
謝培東依然笑著:「女人不好這樣子跟男人說話的,會讓孩子看不起爸爸。」
葉碧玉尷尬地笑道:「曉得啦。」
謝培東對司機:「我們走吧。」
跨過院門,謝培東沒有回頭看身後的崔中石,只說道:「不要送了。」
大夫走了。
程小雲坐在臥室床側目不轉睛地望著輸液瓶裡的藥水每分鐘的滴數。
沿著輸液管是大床上靜靜放著的手背,沿著手臂是倚靠在三個枕頭上的方步亭,他在微笑著。
「每次都這樣,人家哭,你就笑。」床的那邊是蹲著的謝木蘭,鬆開了剛才還緊緊握著舅舅的手,破涕嗔道。
謝木蘭身後的方孟韋反而只是靜靜地站著,他望著父親的臉,父親卻不看他。
方步亭還是笑望著蹲在床邊的謝木蘭:「知道大爸現在為什麼笑嗎?」
謝木蘭又握住了舅舅的手,更嬌嗔地說:「你明明知道,還問人家。」
「是呀。」方步亭斂了笑容更顯慈容,「在我這個家,最知心知肺的還是我們爺女兩個啊。」說到這裡方步亭的目光瞟了一眼站著的方孟韋。
謝木蘭把舅舅的手握得更緊了:「大爸,那您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方步亭深深地望著謝木蘭:「有你小媽在,大爸不用你管。所有的同學都去了,大爸不會像你爸那樣攔著你。去吧,到你大哥軍營去,幫著把糧食發給那些東北學生。」
謝木蘭都不忍看舅舅如此慈愛貼心的目光了,望向程小云:「小媽,大爸真的不要緊吧?」
程小雲含笑輕輕點了點頭:「大夫說了,就是熱感,吃了藥又輸了液,不要緊的。」
「那我真去了?」謝木蘭又望向舅舅。
方步亭點了下頭,謝木蘭仍然握著舅舅的手站起來。
方步亭瞟了一眼默默站著的方孟韋:「叫他開車送你去。」深望著謝木蘭,「見到孝鈺,叫她多幫幫你大哥。明白大爸的意思吧?」
「我明白!」謝木蘭綻出了容光,「大爸、小媽,我去了。小哥,走吧!」又彎下腰捧起舅舅的手背親了一口,向門口走去。
一直沉默著的方孟韋:「爹……」
方步亭仍然不看他:「記住,他們號稱要做『孤臣孽子』,你做不了。從來也沒有什麼孤臣孽子能夠救國救家。送了木蘭找個沒人的地方想好了再來見我。」
方孟韋低著頭走了出去。
憂鬱重又浮上了方步亭的眼中:「培東怎麼還沒回?」
程小雲站起來,扶著方步亭躺下,又把枕頭給他墊好:「姑爹辦事你就放心吧。」
北平西北郊外。
「小哥,我是去大哥的軍營,你走錯了!」坐在吉普車副座的謝木蘭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