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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八十平方米,一口口大木櫃,不是金絲楠木就是黃花梨木,還有紫檀,整整齊齊捱了一牆。木櫃便已如此珍貴,櫃子裡收藏的東西可想而知。
另外一面牆都是官方用來儲存機密檔案的保險櫃,擺在這裡顯然裡面裝的都是罕見的文物古董。
樓屋的正中間是一張長兩米、寬一米的印度細葉紫檀整木的大條案,據說是當年道光皇帝欽用的御案,賜給自己最心愛的皇六子恭親王的。擺在這裡,顯然是用來觀賞字畫珍玩。
這裡就是馬漢山利用自己一九四五年擔任北平肅奸委員會主任職務時,以沒收「敵偽財產」為名,大肆掠奪攫為己有的文物珍藏處。
馬漢山平時不常來,只有兩種情況下必來:一是過不了坎了,要從這裡身上割肉般拿出稀世珍寶去打通要害關節;登斯樓也則有憂讒畏譏滿目蕭然矣!二是心情極為不好了,便到這裡來看看這些古玩字畫;登斯樓也便寵辱皆忘其喜洋洋者矣!
今日北平鬧翻天了,共產黨跟自己過不去,國民黨也跟自己過不去,為之賣命的幾大家族都跟自己過不去。馬漢山死不能死,人又不能見,當然就只有來看寶貝了。
他開啟了一口大木箱,盯著木箱裡面看。
裡面卻是空的!
再仔細看,木箱裡貼著一張紙條:民國三十五年一月送戴局長雨農!
他又開啟了一口木箱,裡面也是空的!
紙條上寫著:「民國三十八年四月送鄭主任介民!」
一口空木箱,又一口空木箱,啪啪地被馬漢山飛快地開啟了!
一張紙條,又一張紙條,那些木箱裡面的寶貝早已嫁給他人了!
馬漢山轉身走到保險櫃前,從腰間掏出一大串鑰匙,一路數去,揀出一片鑰匙,挨著保險櫃數到一格,開了。
這個保險櫃裡有一捲紙軸!
馬漢山看了好久,終於把那捲紙軸拿了出來。
捲軸在紫檀條案上展開了——是一幅約二尺寬、五尺長的明代唐伯虎的仕女圖真跡!
馬漢山爬上了條案,也不看那幅真跡,而是挨著捲軸在剩下約一尺空間的條案上躺下來。
捲軸展在左邊,馬漢山躺在右邊,用右手慢慢撫摸著捲軸上那個仕女的手,就像躺在他心愛的女人身邊。
「我要把你送給一個大大的俗人了……你不會怨我吧?」馬漢山眼望著天花板,無比傷感,彷彿在跟一個大活人說話。
一輛吉普在琉璃廠街口停下了。
兩輛軍用卡車跟著停下了。
方孟敖和方孟韋分別從吉普後座的車門下來了。
王科長從吉普前邊的副駕駛座費勁地下來了。
兩輛軍用卡車上,前一輛跳下了青年服務隊的隊員們,後一輛跳下了北平警察局的警察們。
王科長苦著臉,望著方孟敖和方孟韋:「方大隊長,方副局長,給鄙人一點兒面子,鄙人一定把馬局長找出來。你們在這裡稍候片刻。」
方孟韋:「狗一樣的東西,什麼面子!帶我們繞了半個城,還想耍花招!這回找不到人你就跟我回局裡去。走!」推著那個王科長就命他帶路。
方孟敖輕輕地拉住了方孟韋:「這回不會是假的了。讓他去,我們在這裡等。」
方孟韋依然緊緊地盯住了王科長:「這回要是還找不來馬漢山呢?」
「您、您就把我抓到警察局去……」那王科長把雙手靠緊向方孟韋一伸。
方孟韋也真是厭煩了:「去吧。」
王科長一個人向著天一字畫店方向走去。
方孟敖習慣地掏出了一支雪茄,卻看到遠處有好些百姓的目光在怯怯地望著這邊,又將雪茄放回了口袋,對方孟韋說道:「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