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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下來開了車門,何孝鈺下了車:「進去喝杯茶嗎?」
那司機十分恭敬:「謝謝了,何小姐。」立刻上車發動離開。
何孝鈺十分禮貌,一直目送著小車開走,這才走到院門。看了看,發現裡面的洋樓只有一層留有燈光,便不按門鈴,拿出鑰匙開了院門的鎖走了進去。
燕大東門外文書店二樓。
曾可達顯然真正被感動了:「經綸同志,深挖北平的貪腐,方孟敖是關鍵!接下來在北平推行幣制改革,方步亭是關鍵!以你的觀察和分析,方孟敖可不可能是共產黨的特別黨員?如果是,何孝鈺能有什麼辦法試探出真相?」
梁經綸沒有立刻回答,只回望著曾可達期待的眼神,想了想突然反問道:「可達同志,我想知道,既然懷疑方孟敖是共產黨,為什麼還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和他的航空大隊?建豐同志是怎麼看他的?」
這就輪到曾可達沉默了,也思考了好一陣子,才答道:「在用方孟敖的問題上,我和建豐同志有些不同的想法。可是你知道,對建豐同志的指示部署,我們只能是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關鍵是一定要執行好。」
「我明白了。」梁經綸又陷入了思考。
何孝鈺回到家,走入客廳。
原以為父親已經睡了,何其滄這時卻坐在立式檯燈下看書,顯然在等女兒。
「爸爸,十點多了還沒睡?」何孝鈺連忙過去,順手拿起攤在父親膝上的摺扇替他輕輕扇著。
何其滄合上了書:「見到你孟敖大哥了?」
何孝鈺點了下頭。
何其滄:「孟敖叫父親了嗎?」
何孝鈺低下了眼替父親更輕地扇著:「哪兒呀,方叔叔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出來,兩個人連面也沒見。」
「唉!你方叔叔一生要強,晚年了連個兒子都不敢見。這是要的什麼強啊!」何其滄感嘆道,又沉思了好一陣子,望向女兒,「今天去方家,是你自己想去,還是別人請你去的,叫你去的?」
何孝鈺:「爸爸,什麼是別人請我去的,叫我去的?」
何其滄:「請你去的當然是方家,叫你去的一定是經綸。對爸爸要說實話。」
面對父親的這幾句問話,壓抑在心底一天的紛紜心事,何孝鈺這時才覺察到,可無論是女兒的心事,還是組織的任務,都不能向父親有絲毫的表白和透露,她答道:「上午聲援東北的同學,見到了孟敖大哥,木蘭便拉著我去了。說是我在那裡能夠幫幫方叔叔。爸,您想到哪兒去了?」
畢竟有一半是實話,何其滄便不能再追問,換了話題:「你們梁先生現在老是住在外面,我這裡給他安排的住所也不來了。爸知道你們還不至於是共產黨或者什麼國民黨,可燕大畢竟是做學問的地方,不要捲到政治裡去。你們其實一點兒也不懂得什麼叫政治。你爸當然也不懂。可你爸記住了蔣先生和毛先生的兩句話。蔣先生的話是『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走一個』。毛先生的話是『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行動』。」
「爸。」何孝鈺立刻打斷了父親的話,「我不同意你的這個說法。怎麼說共產黨和共產黨的軍隊也不會抓人民,更不會去殺人民。可現在就在北平的監獄裡還關著好幾百無辜的東北同學呢。當時您不也在保護他們嗎?這件事,您,還有那麼多開明的叔叔伯伯們都應該說話。」
「該說話的時候你爸會說。」何其滄露出些許無奈的眼神,疼憐地望著女兒,「可你爸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國民黨上層我是有些朋友,可在政治上你爸從來不是他們的朋友。爸老了,只有一個親人,就是你。那麼多學生,像兒子一樣的也只有一個,就是經綸。爸的這點虛名和關係能保住你們兩個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