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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厄斯很快就閃過我身旁,從書架抽出某本書,隨手翻開好幾頁,又突兀地出現在桌子邊,繼續蘸墨水幾乎是畫直線地唰唰而過。
就這寫字速度,也難怪看不起打鍵盤的。
我努力低頭鑽研那些不住所云的字母,最後只好放棄去看圖。第一幅圖是沃爾泰拉的詳細素描畫,坐落在山上的小城整體被仔細描繪而出,塔樓與古老的城牆都畫得很漂亮。
難道這是介紹沃爾泰拉的旅遊指南?
繼續翻,是吸血鬼。
我說不清楚這幅畫的真正意思,兩方吸血鬼站在一張長條石桌前,面容暴躁兇狠,那些劍拔弩張的氣氛都著重表現在他們咧開的嘴上。
凱厄斯有時候會停下幾秒,眼珠子幾乎定住不動地看著那些冊上的字母。又突然快到看不清地翻過去,用手指滑下紙面在尋找什麼,找到後手裡的鵝毛筆快速一劃而過。
原來他平時就是用鵝毛筆,我餘光裡是他走來走去,沒一刻靜下來的身影。
如果他工作狀態是這樣,一個人基本可以頂好幾個人的活。
繼續翻書,不清楚自己在看什麼,接下來的圖兇殘無比。遙遠的天際線一個太陽落下,近處特寫全是殘肢頭顱,很多個吸血鬼倒下去。而站著的,全部背對殘碎的屍體看向那個落下的太陽。
畫面的繪製有力瘋狂,破出一股灰白色的殘酷意味來。
我連忙抬眼,這裡安靜壓抑得可以,只有凱厄斯寫字的聲音。他找書時壓根不出聲,你就看到一個殘影飄過,用完的書或者某種資料冊會隨便放到書架最底層,難怪下面堆的都是書,拿的人根本不耐煩放回原位。
這種場景,怎麼有種他在工作我當廢物的詭異錯覺。
凱厄斯停止自己的動作,他直起因為寫字而俯下的身體,側臉往門口看去。一個穿著灰色斗篷的男人很快出現,我順著他的眼光落處,發現是早上才看到的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有點尷尬地走進來,我跟凱厄斯的目光一定很陰森不友好。凱厄斯瞪他可能是因為出現得不合時宜,打擾他的工作狀態。而我瞪的是他肩頭上那張床,就算是斜著看也很誇張,德米特里輕鬆地將一張比他這個人還大好幾倍的古董床,扛在肩膀上。
床看起來很華麗,細膩的木質材料,歐式傳統的四柱上都有木料天然的花紋。床頭是精雕細琢的鏤空花卉,富麗堂皇到讓人眼抽搐。
德米特里覺得自己該解釋解釋,他裝作無所謂地聳聳肩,那張床的重量,完全沒給他這個無奈的動作造成困擾。他說:「是阿羅讓我換的,他覺得如果克萊爾要搬房間的話,可能……那些剛買的現代玩意就不合適了,現代的,白色的床墊,四四方方沒有美感的硬板床,你們知道的。」
他嘴唇撅了一下,表示他很無辜,接著看似面無表情,其實小表情多得要命地說:「這是一張幾百年前,大概吧,某個做過英國女王的傢伙睡過的,聽說很貴。當然它很結實,看起來。」德米特里有點懷疑結實這個詞語是否正確,反正不是他用,這讓他可以繼續不負責地忽悠,「這是張不錯的床。」
所以說,你想表達的正確意思到底是什麼?這是一張很結實很不錯的床?這真是個不錯的推銷理由。
「阿羅送的?」凱厄斯看起來並沒有不滿意,雖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冰冰。「放裡面。」
德米特里腳步很快就閃進去,那裡有一個拱形的門,可以走往更深的地方。
如果你覺得這就能結束了,那是你太天真。
德米特里可能還在糾結床該往哪放沒出來前,又一個人出現,我沒見過這個男人。他塊頭很大,同樣的灰色衣服,德米特里穿起來有些飄逸的寬鬆,那麼眼前這個男人簡直能將所有外套撐起來,當成緊身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