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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熱季節已瀕臨末尾,秋老虎口銜熾熱的空氣,欲給天空下的人眾最後一擊,大地都是火燙的。
赤甲軍營中的將士也難免倦怠,訓練間歇都去溪裡舀一盆水潑到身上,赤膊的漢子們在日頭下汗流浹背,依舊進行日常的騎射和交兵練習。
廖輝在床上休養兩月多,身上幾處大傷漸趨痊癒,繃帶都拆下後留下一道道疤痕。
他走進帥帳,賈允仍在座上和唐闌說話,見廖輝進來,道:「廖將軍,身上傷勢如何了?」
廖輝坐於一旁,道:「差不多了,隨時待命上戰場。」
賈允淡笑道:「上戰場倒還不急,還需有些時日。」
廖輝急道:「提督,我聽聞這兩月咱們一直都按兵不動,這時候為何不主動出擊,奪回通州?」
賈允搖頭:「這時節到戰場上體力消耗極大,等秋老虎一過,天氣就涼下來了。不過這個時間點,還不能考慮下一步。」
廖輝瞪眼:「這通州已落在蠻人手中這麼長時間,我們只能幹看著?哪個士兵在戰場上嫌熱,老子先砍了他!」
賈允嘆氣:「廖輝你稍安勿躁,這通灤一帶畢竟屬南方邊境,氣候濕熱難耐。就算此時硬攻,損毀的是咱們自己的兵,就算是蠻人,也不挑在這時候出兵。何況蠻人長期居於南方,這耐濕耐熱的能力本就比咱們強上許多。」
廖輝氣不打一處來,又不好直接發作。
旁邊站立跟隨的唐闌接道:「提督說的有道理,就算咱們此時在城外叫囂,蠻人閉門不出,也是白費功夫,此時還需過了這幾日再好好謀劃。」
廖輝本就對唐闌心懷不滿,見他二人又悠哉悠哉,渾不似大軍在即的緊迫感,頓時身上傷痛就要一齊發作,他儘量把自己語氣調得鎮定些,壓抑道:「那提督可有下一步行動的計劃。」
賈允也未直接回答,不近人情道:「此戰我自有安排,廖將軍只管聽候通知便是。」
見賈允又是模糊作答,廖輝一氣而走,掀簾離帳。
賈允目送他出帳,也是一嘆。
唐闌在一旁問道:「提督為何下一步的戰略具實以告?」
賈允眯眼道:「此戰……此戰的安排還並未完全確定好,先一步步來。不過等到咱們兵起之時,也正趕上蠻人有所動作,也要早做打算。」
唐闌點頭。
賈允又問:「前些日子讓你探查的路線如何了?」
唐闌開口:「這半月內標下帶了一小隊人馬從通州南部繞丘陵而行多會,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守到了蠻人的運糧部隊,把他們的路線摸清楚了。」
他的手指向地圖,灤州接近東路內腹城郡,而通州正位於南蠻與燕國國土交界處,中間是從蒙山山群延伸過來的一線丘陵山林。
他用手劃了一道彎曲的弧線,答道:「蠻軍的運糧部隊沒有從外圍山路行走,而是從這中間的山嶺內部繞山而行,看來也是有意在隱瞞行軍路線。」
賈允看著他手所指之處,道:「你們沒有被發現罷?」
唐闌答:「特地只帶了幾十人馬,山林間隱蔽處較多,絕沒有暴露行蹤。」
「好,」賈允點頭,「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咱們爭取在這個時差之內攻退蠻軍。」
唐闌細思點頭。
賈允道:「苻璇自以為佔領通州又以灤州為鋒刃便可與其北部國土建立勾連,想以此開啟整個燕地入口,他的野心不小。咱們要把握的也是他這樣做的空缺,等到準備攻擊時在一舉斷糧,屆時就錯開這個時差,斷了他的糧道,他只能出城應戰,咱們在幾個出城口處布軍,就不怕他跑得了。到底還是在咱們的地盤上,他猖狂不了幾時。」
唐闌道:「若是他們又派援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