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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家長在外地,晚上趕回來,到時候可能你們還得見面聊一下。」劉隊在一旁見縫插針,壓低聲音。
「事情我問清楚了,確實是那邊先挑的頭,但咱們孩子把那邊頭打破了,也不是完全沒責任。」
喻見點頭:「我明白,謝謝劉隊。」
對方傷得並不嚴重,已經去醫院包紮過,被老師送回了家。家長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劉隊就讓喻見先把兔子和大虎都領回去。
一切等明天再說。
出了派出所,兔子誰也不搭理,低著頭手插兜,一個人走在最前面。
大虎很乖地跟在喻見身旁。
喻見看著兔子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她明白,兔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些年,老城區治安狀況好了很多,街頭巷尾再沒有紅毛那樣的小混混。福利院的孩子們可以放心大膽走在街上,不用害怕會被圍追堵截。
可曾經留下的陰影,並沒有那麼容易消除。
小時候的兔子沉默寡言,看上去誰都可以欺負一下。長大後,他就學會了保護和反抗,然而心智沒完全成熟,把控不好那個度。
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現在動不動打架動手的脾氣。
兔子的確不會主動招惹別人,但別人要是主動來惹他,或者惹到福利院裡的其他小孩,他就會衝上去,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那些人編排大虎是他們不對,不過你也不能總是用打架來解決問題。」
畢竟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喻見對兔子還是很有耐心,「你可以告訴老師,告訴家長,也可以告訴我,打架不是唯一的處理辦法。」
喻見講了一路,兔子只是插著兜,繼續走。
或許是聽煩了,許久之後,他嘟囔一句:「哥哥以前就是這樣的,你那時怎麼不管他。」
小巷裡沒有其他人,安安靜靜,少年的聲音稍顯不耐煩,十分明顯。
喻見腳步一頓。
大虎則十分茫然:「哥哥?什麼哥哥?」
當初他年紀太小,腦袋瓜又不怎麼好使,這麼多年過去,早把池烈忘了個乾淨。
喻見沒說話。
高中畢業後,她幾乎再也沒有從別人那裡聽到過池烈——最開始那幾年,程院長和董老師還會偶爾提起他,越往後,大家的默契越來越深,害怕提到池烈會讓喻見難過,就十分統一地閉上了嘴。
這是三四年來。
喻見第一次聽別人提起他。
曾經多次在深夜裡出現的懷疑瞬間被粉碎乾淨——
那個眉目硬朗、笑容散漫的少年,確實來過喻見的人生。他穿過那條青磚小巷,路過漫長炎熱的夏天,經過她的十六歲,然後又悄無聲息離開。
乾乾淨淨的。
沒留下一點兒蹤跡。
兔子脫口而出那一句,就立刻開始後悔,停下腳步,轉身:「姐姐,對不起,我……」
喻見打斷他:「行了,你不用說了。」
喻見沉默一會兒,開口:「當年他打架我也是管過的,只不過你那時侯太小,不知道而已。」
少女聲音清冷,這一回,兔子不敢吭聲。
大虎瞅著喻見的臉色,最終沒問究竟是什麼哥哥。
福利院裡女孩多男孩少,年齡又有斷層。這些年,大虎沒喊過誰哥哥。只不過兔子這麼一說,他倒是模模糊糊想起,一個他小時候去抓大青蟲的片段。
怪莫名其妙的。
今天一連兩次想起池烈,喻見心情不太好。
回去路上,她沒再說話,兩個少年也乖乖閉嘴。
老城區最近在搞城建,不少街巷都在重新修葺。派出所和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