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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一句成天圍著小孩兒打轉並不為過。
「行了,既然人家都打了電話,你就回去看看吧。」導師脾氣好,平時對手下的學生也很不錯,「給你放一天假,明天再回來。」
喻見不太好意思,還是謝過導師:「那我先走了。」
她轉身,去年入學的小師弟在一旁打趣:「老師最偏心師姐,我們的待遇加起來都沒師姐好。」
「你要是和你師姐一樣招人疼,我也偏心你!」導師笑著點他,「別的不說,你那英語水平先向你師姐看齊吧,省的每次都求著師兄師姐幫你改論文!」
喻見已經走到門口,聽見導師誇讚她的英語水平,腳步一頓。
隨即,若無其事向外走去。
出了學校西門就是地鐵站,喻見乘上去往老城區方向的五號線。
五月初,天氣還不算很熱,但地鐵裡已經開了冷氣。不是早高峰,車廂裡的乘客不多。
喻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盯著窗外隧道里的廣告牌,又想起出校前導師說的話。
今年是研究生在讀的第二年,除了被福利院的孩子叫姐姐,喻見也成為了其他人口中的師姐。
這麼多年過去,不知不覺間,喻見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要請家教專門補習英語的小姑娘。
她的口語和書面寫作都很棒,有時組裡的師兄師姐投paper,甚至都會專門找喻見幫忙潤色成稿。
可偶爾,深夜裡,當喻見翻看英文文獻時,也會想起某個種著洋槐,葡萄藤結滿果實的小院。
堂屋暖黃的燈光下,有個少年曾經站在她身後,抓著她的手,帶她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分析長句。
池烈已經離開了六年多。
還差兩個月,到了今年七月份,她和他就有整整七年沒見過面。
將近七年的時間裡,和當初說過的一樣,沒有電話、沒有簡訊,甚至都沒辦法從別人那裡得到隻言片語。
那個眉目鋒銳、神情冷淡的少年就這麼消失了。
有的時候,喻見也會懷疑,或許池烈其實並沒有出現在她的人生中。
畢竟七年時光實在太長,每當她試圖回憶高二那一年,能清晰記起的只有夏日刺眼陽光、聒噪蟬鳴,還有某一日被迫放在地上,最後融化了大半袋的綠豆冰。
這些零零碎碎的細節堆積在一起,覆蓋住少年的眉目。隨著歲月推移,愈積愈深,慢慢的,和那袋綠豆冰一起融化模糊,再也看不清楚。
他們還會再見面嗎?
喻見想。
儘管當年池烈離開時,是她告訴他,終究會有再見的那一天。然而一年又一年過去,如今,喻見也不敢確定。
或許當初,她並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在安慰同樣毫無準備、惴惴不安的自己。
地鐵廣播報站聲響起,喻見收回思緒。
出站後,她掃開一輛共享單車,沿著那條道路兩旁種滿洋槐的街道,往福利院的方向去。
還沒騎出洋槐樹蔭的範圍,手機又響起來。
「見見,你現在有沒有空?」依舊是劉隊打來的電話,「你弟弟剛才在學校和人打架,把對方頭給打破了。你奶奶年紀大了,我不敢和她說,你來派出所把人領回去吧。」
喻見只想嘆氣:「我知道了,麻煩劉隊。」
那孩子小時候明明還挺可愛的,怎麼長大就成了這樣?
喻見拐了彎,騎向派出所的方向,沒一會兒,就看到了熟悉的藍白建築塗裝。
她把共享單車停在門口,和大廳裡的民警打過招呼,往最裡面的調解室走去。
這幾年,喻見來這裡沒有幾十次也有十幾次,已經很習慣了。
但在推開調解室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