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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了她的慌亂。
蘇令德惡狠狠地給他塞了一塊涼瓜,斬釘截鐵地道:「我分明說的是原因之二!」
「哦——」玄時舒慵懶地拖長了聲調, 彷彿蘇令德塞來的涼瓜不是為了堵他的嘴, 而是她的小意情調:「王妃想到第四個原因也無可厚非。畢竟,你才剛剛經歷過李石的目中無人。」
蘇令德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如果玄時舒當真跟皇帝是親密無間的兄弟, 他既然看穿了她對皇帝的懷疑,怎麼可能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
要是有人在她面前, 跟她說蘇顯允要害她,她沒讓白芨拿燒火棍給他兩棍子, 都已經是她太過仁慈,怎麼可能說什麼「無可厚非」?
皇帝要殺玄時舒,而玄時舒, 心知肚明。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蘇令德只覺得太陽把江水烤成了霧氣,夏風催趕著水霧,裹挾著濃鬱的魚腥氣鑽入她的五臟六腑,無一處不讓她感到噁心。
「還好……還有母后在。」蘇令德良久,方吐出這句話來。
如果皇帝要殺玄時舒,那趙太后那些詭異的舉動也就順理成章了。
趙太后畢竟心疼玄時舒,所以沖喜那日,她才會如此失態。但她又不能太表露對玄時舒的關切,所以才要逼著他們向大長公主低頭。但等到玄時舒不告而別,她卻又盡力支援玄時舒前往支葉城,甚至讓趙英縱給玄時舒帶來她的印信,以展示她的態度。
可蘇令德依舊如坐針氈,她想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殺玄時舒。
這難道是皇家兄弟之間,逃不開的鬩牆宿命嗎?
她向來活潑開朗,哪怕遇到土廟被劫這樣的事,好像都能當成過眼雲煙。可此時的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玄時舒定睛去看,看到的不是恐懼,而是難以置信。
她的臉上明晃晃地寫著「為什麼?」這樣三個大字,她在為他抱不平。可她嘴唇微顫,她沒有問。
玄時舒看見她欲言又止的複雜神色,輕輕地抖了一下手上的書頁,垂眸一笑:「你想到哪裡去了。」
「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未必會讓我喪命。」玄時舒視線落在書頁上,神色淡然:「端陽宴上,如果真要置我於死地,真正主力刺殺的不會是魏範氏,而會是真正的刺客。而刺客和魏範氏的劍上都會淬毒,但她們劍上無毒。」
「那毒酒、毒香和那道放了毒的野豬肉炙呢?」蘇令德立刻問道。
「這三樣本就與我喝的藥相衝,你不阻止我,也照樣會有其他人來提醒我。」玄時舒雲淡風輕地翻過一頁。
「既不想殺你,那設計這些局又有什麼意義?」蘇令德百思不得其解。
「父皇曾有一支名為『潛夜衛』的影衛,專刺探,猶擅暗殺,與親衛『潛麟衛』齊名。」玄時舒緩緩開口,第一句話卻風牛馬不相及。蘇令德困惑地抬頭看他,但玄時舒低下了頭,她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
「後來,潛麟衛傳至下任帝王,潛夜衛不知所蹤。」玄時舒抬起頭來,目光卻落在那鍍金的「逾明」二字上。他那雙深邃的眸裡,折射出複雜而又深沉的光:「而我,自幼受寵,還是當年父皇病重奪嫡之爭後,除了皇上外,僅剩的皇子。」
蘇令德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一直想試探出潛夜衛究竟在不在你手裡?」
「或許吧。」玄時舒不甚在意地靠著輪椅:「來上了這麼幾回,他也該知道了,我們手無縛雞之力,潛夜衛不在我手上。」
蘇令德一愣,皺眉道:「那我被劫到土廟,難道也是他試探的一環嗎?」她焦慮而擔憂地問道:「那跟著你的影衛……還有事後的大火,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你是假借攝政王餘孽之名呀?」
玄時舒捏著書頁的手一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