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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嬸又強調了一遍這個數字:「十五個人哪。」
錢嬸的強調,讓蘇令德心中猛地一驚,如醍醐灌頂般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他們當初在土廟裡,司碧帶了十名家丁,加上死去的刀疤劫匪和魏薇池的使女,一共是十三人,比十五人少兩人。
如果算上逃跑的另外三名劫匪,那該是十六人,比十五人又多一人。
除非……
除非玄時舒還留了一個活口。
難道那就是李石所說的,船廂的異動?
蘇令德咬下一口瓜,涼意沁入心脾。
蘇令德端著涼瓜去見玄時舒和玄靖寧。玄靖寧和相太醫湊在一塊兒,一老一小對著棋盤指指點點。
川柏已經回來了,正站在玄時舒身邊回稟。不過,玄時舒閒坐在一旁看書,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倒是曹峻側耳聽著,時不時點頭應和。
蘇令德將瓜碗一一放在他們面前,問了一句:「問出什麼來了嗎?」
川柏搖了搖頭:「都說李石直接聽命於孫公公,他們只是按李石的指示辦事。李石說聽到了異動,懷疑廂房裡有人埋伏,所以才帶人巡視。」
「嘖。」玄時舒隨手翻過一頁:「阿峻,交給你了。」
曹峻無奈地搖頭,對川柏一拱手:「勞駕。」
蘇令德忙端起他的瓜碗:「吃完再去?」
玄時舒伸手壓下了蘇令德手中的瓜碗:「他素來勤勉持身,讓他辦完正事再吃。」
曹峻只好收回剛剛想要去接碗的手,姍姍而去。
蘇令德讓白芷把曹峻的碗重新放回涼水裡去,揉了揉玄靖寧的腦袋:「你還要長身體,別太耗神,吃完就跟相爺爺一起去睡個午覺。」
玄靖寧爽快地應好。
一碗瓜吃起來也快,沒一會兒遮陰蓬下的人就七七八八散了大半,只留下了蘇令德和玄時舒的心腹。
玄時舒沒抬眼,徑直問道:「說吧,你想問什麼?」
蘇令德一聽,索性把椅子搬到他輪椅邊上,緊挨著他,用氣聲道:「土廟裡死了十五個人。」
蘇令德強調道:「十五個。」
「嗯。」玄時舒一聽就明白,不以為意地道:「總要捉一個問明白,事出何因。」
蘇令德瞪大了眼睛:「那、那個人……」不會真的現在還藏在船艙裡吧?
玄時舒這時抬頭看著她,見她驚疑不定,只覺得可愛。他順手叉了一塊瓜放進她嘴裡:「我有這麼傻?」
蘇令德鼓著腮幫子吃瓜,聞言搖了搖頭:「確實沒這麼傻。」
玄時舒一挑眉:「你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在暗諷本王,傻是傻,只是沒傻到那個程度罷了?」
蘇令德立刻叉了塊瓜回敬玄時舒,鄭重其事地道:「王爺英明神武,舉世無雙。」
「那英明神武的王爺,能不能告訴我,你捉來問到了什麼原因呀?」蘇令德期待地看著他。
「就像你推測的,魏升登為了陷害我們,寧肯犧牲魏薇池,好把他自己摘乾淨。」玄時舒淡漠地道。
蘇令德倒吸了一口冷氣:「虎毒尚不食子,魏升登進了一趟詔獄也沒受什麼苦,他哪來這麼大的怨恨?難道是因為魏開樺死在了詔獄?可魏開樺是他兒子,難道魏薇池就不是他親生女兒了嗎?」
蘇令德說罷,自己嘆了口氣:「想想也不奇怪。魏開樺縱惡犬,差點傷及魏薇池,但魏家也沒人在意。魏開樺入詔獄確實是更為重大的事,但要是疼女兒的人家,怎麼也不會不先向恩人道謝,反而來相逼。那樣,把魏薇池置於何地?」
「魏開樺意外死於詔獄,魏範氏瘋到要行刺報復。她可也從來沒想起過,她還有一個女兒呢。」蘇令德搖了搖頭:「枉我以前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