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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的山道本就沁涼,轟鳴雷聲中,這沁涼中無端悶熱的厲害,連帶著她身上也似黏膩的緊,柳翩翩被他抱著,不消片刻,原本沁涼的身子便出了一層熱汗,汗水將內衫煨濕,粘在身上黏的難受,她心煩的掙了掙,那具懷抱卻將她抱的更緊了。
這帳子裡除了蕭荀能進來,別的男子進不了。
她不做他想,見掙不動便挪動身子朝床榻內拱了拱,意圖離他遠一點,不消說,那具身子也跟著她朝內拱了拱,她終忍無可忍,霍然從床榻上坐起來,撩開被褥悶聲道:「你離我遠一點,你貼著我,我睡著難受。」
「你這小沒良心的。」蕭荀本見她穿的清涼,被褥也沒好好蓋在身上,怕她受涼這才充當「暖床的」抱著她睡,沒想到她不但不領情,反而沒好氣的和他說話。
蕭荀頓時有些不悅,卻到底朝床榻外挪了挪,他似想到什麼,起身到臨時搭建的桌案前,端起一碗藥湯過來,湊在她唇邊低哄道:「山林裡蟲子多,專揀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叮咬,這個是驅蟲的藥,把這個喝了再睡。」
正搵怒的柳翩翩垂下睡眼一瞧,果真是一碗藥湯。
她平日最不喜喝苦藥,如今怎麼喝得下。
可蕭荀說的沒錯,她身上確實被小蟲子叮咬出好多小疙瘩,前幾日她昏睡著察覺不出來,可自醒後那些小疙瘩遇到悶熱的天氣,便開始發癢,尤其是遇到汗水時,便癢的鑽心,她睡不實,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這念頭在腦中剛一閃過。
柳翩翩猛地想到什麼,臉猛地一燙:「你怎麼知道我身上長小疙瘩了?」
「你偷看我?」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了。
「這幾日路上是我幫你換的衣裳。」蕭荀臉上沒一絲窘迫,反而坦坦蕩蕩的道。
柳翩翩已經沒力氣再生氣了。
兩人也算是夫妻,做丈夫的為妻子換衣裳也無可厚非,她沒什麼好指摘的。
可一想到這人殺了她七哥,她本該恨他的,可一想到屢日來蕭荀對她做的一切,她對他再恨不起來,她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蕭荀對她的好,她雖沒親口承認卻是將其看在眼裡的,病並心生感動,此刻又見他小心翼翼的哄她喝藥,做著以往她七哥對她做的事。一股強烈的憋屈惱怒再次襲上心頭,令她自責愧對她七哥,霎時紅了眼眶,也不再掙扎,任由他親手餵藥。
苦水流入咽喉淌進胃裡,灼燒了她的理智,她只是個弱女子,除了勒令自己不對他動心懲罰他外,別的再無他法。想到這,柳翩翩窒悶的緩緩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在昏黑的帳子裡從眼眶淌下。
蕭荀立馬察覺她的異樣,抬眸,見她無聲的哭了,方才和她嬉鬧的喜悅勁頭一瞬蕩然無存,他一怔,脫口道;「是藥太苦了嗎?」
柳翩翩偏過臉不理會他。
蕭荀立馬變得焦灼起來,猜到她又想起他那該死的七哥來,誤會他殺了她七哥而遷怒他,自個默默傷心,一瞬悲從心來,脫口道:「你七哥人還好好活著,朕沒殺他,柳頤騙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忙若當晚沒更新,你們後天看,肯定有更新。
第37章
柳翩翩驀地抬眸,淚珠掛在眼睫上,一張杏面梨花帶雨濕漉漉的,瞧著好不可憐。
「你說什麼?」
她一愣,焦灼的問。
蕭荀不免氣餒,看樣子他今晚對她低三下四的討好全然白費了,還不如她七哥的一根頭髮絲重要。只得忍著嘟嘟往外冒酸泡泡的醋意,有些受傷道:「你七哥時常在外遊學,算半個文弱書生,又沒實權領兵禦敵,我蕭荀雖不是好人,卻不會濫殺無辜,以往我殺的那些人都是在戰場上殺的,當然,作戰前我自是對戰場上敵方頭領摸得一清二楚,若我真的殺了你七哥,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