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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筆記本她一直隨身帶著,從陳瑜瑤那兒拿回來之後,她又開始陸陸續續的記載一些東西。
現在……
她拉開鏈條,將那個陳舊厚重的牛皮筆記本取出來,放到桌面上,緊接著被江御拿走。
愛意被週遊一圈,又回到原點。
焦然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動作,看他不疾不徐地解開繩扣,慢條斯理地橫掃著筆記本的文字。
這個筆記本,記錄著一個少女在接近他的心路歷程,他的名字數字縮寫59和筆畫數639就在扉頁上。
一頁一頁翻著面,很快便找到曾經,焦然肆無忌憚在他面前讀的那句——
「其實一個人的成長,跟花是一樣的,生根抽葉長苗植株。有些人捱不到開花的好時候,有些人長出了刺卻要經受被修剪的過程。最終都會枯萎,被人遺忘。」——「活著就是高門檻,弱刺激的藝術活。」
那時候的她,那麼的衝動,大膽,做事隱晦。
可凡事又計算過後果,不輕易讓人看出,只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
「你怎麼看出來的?」焦然嗓子發澀。
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距離這個人,這麼的近。她理了理漁夫帽,將視野擴大一些,想認真地看看近在咫尺的這個人。
現在的她,腦子完全亂作一團毛線,心頭遍佈著看不見摸不著但綿綿密密的癢,與尋常的激動所引起的心如擂鼓怦怦直跳不一樣,那種是痛快的,是酣暢淋漓的,可現在,只覺得哪哪都情難自已,找不到發洩口。
「我去找過鄧肇。」江御頭也沒抬,慢慢翻頁,輕聲道著,「當時他在反覆研究你的病歷,來不及收,桌面都是你以前做過的心理測試,筆跡都不一樣,他說你是左撇子,但你上學的時候都用右手寫字。」
「……」
「後來陳瑜瑤發了一條朋友圈,一張圖,圖裡是這筆記本里的一行字。」
江御終於翻到那一頁,一字一頓道:「遇見你很幸運,和你聊天很開心,你啟發了我,照亮了我,指引著我。跟你說這些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想要你知道,從前有一朵花,綻放在島嶼上,這裡什麼都沒有,樹枝漂流瓶和寶藏,來了也會走,但到了夜裡,會有遠處的燈塔,一直屹立著。——其中的『你』,『我』,『一』,『這裡什麼都沒有』,字跡是一模一樣的。」
他如此輕描淡寫的樣子,一字一句地剖析著這份愛意的心路歷程,彷彿下一句就是『該當何罪』。
焦然緊張地嚥了咽口沫,別開臉,看向碧藍的天空。
又是一年夏天到。
隔壁後桌的混血男孩不知什麼時候走了,空出的一張桌子。
似乎總是這樣,她可以心如止水地一個人走夜路,看恐怖片,深夜在游泳池游泳,憋氣,也可以當著全年級陌生的面孔,按自己的節奏四平八穩地用外語演講著自己的作業成果。
印象中沒有出糗的時候,也許有,但由於她近乎麻木,常年不起一絲波瀾的內心,那些小事跡在她人生當中不值一提。
……
這麼多年,她幾乎都快失去對緊張的印象,忘了這是一份什麼樣的心態,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江哥!」
後桌那個混血男孩不知何時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沒見過的生面孔,是一個標準的美國人。
「盧卡斯來了。」混血男孩說。
焦然腦子愣了一下,沒等她轉過來,那個叫『盧卡斯』的美國人用濃重的濁音發音說了一句:「嗨,yu,這次又要寄什麼東西?」口音濃重到他一開口,焦然就聽出來他來自得州。
江御眼看著她臉色越來越差,懊悔忘了把盧卡斯叫來這一茬。
果不其然,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