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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的濕意只能略略潤一下嗓子,但她也只喝了兩小口,就別開了頭。
季逸看窗外的陽光正好,透窗而來的儘是一片明媚春意,便說:「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南風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骨頭早就乏了,他的提議真好遂合她的心意。
季逸找護士推來了一輛輪椅,將她抱上去,腿上搭好薄毯,出了門。
到了住院部樓外,下臺階的時候,季逸連人帶著輪椅一起端了起來,下了臺階,又將她平穩的放在地上。
南風皺著眉,十分嫌惡此時的自己:「不能試著讓我自己走?」
季逸倒是平淡:「趁著你虛弱多抱抱你,等你好了再想抱,哪還有這麼容易?」
南風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季逸將她推向花園深處,那裡鳥語花香,那裡陽光最好。
南風微微仰起臉,讓暖陽灑在面頰上,深深吸了口氣,說:「果然是春天了啊。」
她的樣子就像一棵柔嫩而堅韌的植物,迎著陽光,奮力生長,季逸坐在她旁邊的石凳上,說:「光合作用,吸收氧氣,有助於身體健康。」
南風:「」
兩個人安靜的沐浴著暖陽,聞著清新的青草香,過了會,季逸忽然問:「為什麼要去那?」
南風心裡微動,沒回答。
她知道它問的是哪裡,那個寺廟的後院,那片絕世風華的盛景。
季逸從石凳上下來,蹲在她面前,南風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季逸凝視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南風說:「不為什麼,閒的蛋疼唄。」
季逸看著她欲蓋彌彰的表情,緩緩的,就笑了。
那笑容太暖,暖的更勝驕陽,他不說話,就這麼笑著看著她。
南風慢慢被暖意融化,她平靜了許久,說:「有些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你願意講,我就願意聽。」
季逸沒想到,她講給他聽的,是秦遇。
一點一滴,從兒時的記憶開始,她娓娓道來,始終平靜,就連講到秦遇猝然離世的時候,表情也沒有多大的起伏變化。
最後,她說:「秦曉說我一直不能原諒景曉嫻,其實,我是不能原諒自己。」
季逸始終安靜的聆聽,心底卻漸漸湧起風浪,她的冷漠與疏離,掙扎與困頓,直至此時,他才全部洞悉理解。
原來六年前那場意外,不僅帶走了他至親的弟弟,也帶走了她生命中最後一絲溫暖。
他甚至懊悔相逢太晚,沒有機會再重來一遍,護著她,走過生命裡那段遍佈荊棘的歲月與時光。
南風講完了過往,看了季逸一眼,他的神色也是如常。
季逸說:「你願意講,我很慶幸。」
南風說:「你肯聽,倒也難得。」
季逸替她拉了拉腿上的毯子,順勢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輕聲道:「南風,不管曾經如何,都過去了,你我都放下,而未來的日子,有我陪你。」
南風說:「你是說,讓我再喊她聲媽媽?」
「很難?」
南風倒是雲淡風輕:「也不是,多年不叫了,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而已。」
季逸笑著揉揉她的頭,她這樣一個人,表面冷硬的像塊寒冰,內心卻柔軟的如同嬌嫩的花蕊。
這樣的她,讓他忍不住的心疼。
南風有些煩躁的揮開他的手,嘟嚷道:「早知道就不和你說了,說完一堆破事,煩死了。」
季逸笑著問:「再坐一會?」
「不,回去,躺了大半個月,都要發黴了——我要洗澡。」
季逸的笑容有剎那的凝固,她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