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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拼著這股子勁,她怎麼還有機會能再見到他這一眼?
季逸眼底有莫名的情緒上湧,他看著她蒼白卻執拗的神情,輕聲說:「南風,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苦苦支撐,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熬過以後的分分秒秒,不會再放手,不會再讓你孤單。
南風笑的冷:「客氣了,生死有命,我一個人反而乾淨利落。」
季逸說:「我都知道了。」
南風轉頭,目光變得震驚難明。
她現在的狀況,不能受到一丁點的刺激,所以,季逸儘量放平聲調,用最柔和的語氣,就像敘述一件與他們毫無關聯的瑣事:「南風,不要再想著刻意逃開,也不需要再去隱瞞迴避什麼,之前的事,過去了。我現在只想你能好好的,只想你在我身邊,其餘的,不重要。」
好半天,南風的嗓子才能發出一絲聲響,她只是問:「你也不恨曉曉?不打算,再讓她去坐牢,替你弟弟討一個公道?」
這是長久以來,她在他面前,用堅硬和倔強所掩飾的最脆弱的自卑,因為有愧。
季逸躬身,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說:「南風,只要你活下去,就可以。」
南風一顆緩慢跳動的心臟,就像被浸在了溫熱的泉水中,一時間,冰雪消融,柔軟熨帖到無以復加。
若是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讓無法瀟灑的揮手告別的,這件事,便是首當其衝。
可是,纏繞在她心頭整整六年的噩夢,糾結在她腦海中揮散不去的憂慮,就被他這輕描淡寫的,像是安慰更像是承諾幾句話,全部驅散。
就這一句,他用最堅固的柔情,包容燃燒了她不被原諒的罪。
至此,她一直以來壓抑的靈魂,終於徹底解脫。
南風眼底有些熱,到底忍著沒有哭出來,她笑了一下,輕聲說:「因禍得福,沒想到最該感謝的人,居然是方怡。」
他不說,她也猜得到這訊息的源頭。
這是她經歷過的,最值得的一次背信棄義。
季逸問;『安心了?」
「如果你不是故意誆我的話,安心了。」
季逸屈起手指,用指骨蹭了蹭她的臉,說:「那就答應我。」
「答應什麼?」
「不要再離開,一次都不可以。」
南風垂下眼睛,半晌,嘆了口氣,緩聲說:「我現在這個德行,還能跑到哪去?你、你也安心。」
季逸一愣,嘴角慢慢揚了起來。
南風說:「我累了。」
「那就睡一會,醒了,我還在。」
南風眨了眨眼睛,撇撇嘴,卻說:「有種不吃不喝不上廁所,就這麼坐著。」
季逸說:「好。」
他口氣平常,絲毫沒有玩笑之意,南風詫異的看他一眼,而他卻對她笑了笑。
她不知道,她昏迷那些個日日夜夜,他就是這樣,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床邊。
南風沒說話,偏過頭,緩緩合上雙眼。
這一刻,她在黑暗中用力張開了雙臂,像是穿越了冷暖,躲過了愴然的夜墜,安心閉上雙眼,擁抱他賦予的慈悲。
她身體極度虛弱,又很快睡著,一直到兩個小時後,徐軒來到病房,季逸真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只是沉默的看著她的睡顏。
病房外,徐軒驚異的等著他,問:「什麼?你要帶她出國治療?!」
季逸點頭,說:「我所認識的權威專家大部分在美國,那裡我熟悉,帶她過去,接受最好的治療,才能有最如願的結果。」
徐軒說:「我反對。」
季逸說:「我知道,你是國內心外科的一把刀,手術方面你是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