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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遠:管得真寬。
說是這麼說,喝完藥尤遠又發來一張空杯的照片,證明自己有聽話。
盛夏滿意了:=v=
黏糊幾句,心潮澎湃,他瀏覽了日誌留言,然後點開了kk的qq。
尼桑一打七:前幾天聽見室友聊天,說學校附近有個小公園,是老gay聚集地,多年以來逐漸形成氣候,老gay在公園找伴兒,小gay在旁邊開的gay吧交友。這幾天剛看完《孽子》,書裡也有這麼個神奇的地方,我想去那兒看看,至於原因——
他寫這篇日誌已經夠明顯了,不但表明了自己性向,還宣佈了有喜歡的人。
網路一線牽,追隨他的讀者要不要珍惜這段緣全看各人,盛夏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白,並且勇敢一點,先從網路開始,再付諸現實。不過對於重要的朋友,當然還是求得理解更要緊。
尼桑一打七:我是同性戀,很確定自己有了喜歡的人,時機成熟我就去追。我想了很久要怎麼跟你說,咱們以前說過,彼此有什麼大事都要告知對方,怕你接受不了所以猶豫了很久。
kk,你是我最最最重要的朋友,我很在意你的看法。我倆都有身體殘疾,很多事可以感同身受,你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我?又會不會祝福我呢?
尼桑一打七:不用急著回復,等你消化消化再理我,我等你。
尤遠上qq看見這些留言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天了,這段時間他忙著搞演算法幾乎日夜顛倒,乍然收到這些訊息,表情凝固在臉上。
方淮的話猶然在耳,在目睹了尤遠一系列反常的操作之後,他倆促膝長談過,當時方淮說:「你對別人沒那種意思,就別瞎撩,有他在你有個安慰,但是撩過火了會傷人心,你忍心嗎?」尤遠覺得莫名其妙,反駁道:「我什麼時候撩他了?不是他撩的我麼?」
「嘴上喊著弟弟,行為上動手動腳,你當我瞎啊!」方淮翻個白眼,「照你這麼個撩法,直男都得給掰彎,何況我瞧著小學弟也不是太直。」
方淮想起什麼,湊過來問:「他知不知道你是同?」
「不知道,誰沒事兒會問人這個?」
「全世界就我知道嗎?」方淮有一秒感動,嘴上繼續跑火車,「你倆同時感冒,是不是還偷著親嘴了?」尤遠不想理他,方淮大膽猜測,「內個過沒?」
尤遠煩死他了:「有病啊!」
「人還小,你悠著點兒。」方淮躲過尤遠的一通老拳,正色道:「遠兒,我說真心的,要是喜歡你就上,要不喜歡就收斂點,你倆再這麼下去遲早搞出火,別到時候你當人弟弟疼,人家想跟你搞物件,收不了場了!」
尤遠當時只說「知道了」,並沒有正面回答他到底是不是喜歡盛夏,他自己也需要時間去想明白感情問題。男人的喜歡不可能不帶著慾望,外表戳到審美神經,還得內在地互相欣賞吸引,再者就直白多了,想搞他搞他搞他。
捫心自問,衝動確實有過。
但顧慮也擺在那兒,方淮百般提醒確實是因為瞭解他,假如尤遠在兩個人中間有任何模糊地帶,對那個人不公平,對盛夏更不公平。
尤遠回過神,沒工夫想這些有的沒的,臭弟弟為情所困跑去什麼鬼地方探探才讓人頭疼,他趕緊拿手機發過去:你在哪?
盛夏沒回,尤遠一分鐘都沒耽擱,隨便抓了件衣服就出門。
月湖公園離學校很近,走路過去十分鐘,公園旁邊還有條遠近聞名的酒吧街,一晚上公園也逛了酒吧熱鬧也可以湊湊,盛夏是這麼打算的,但人剛到就有點後悔。
十一月的北方夜晚已經接近零度,他本來感冒就沒好,小風一吹,冷得全身僵硬。
走近公園的人工湖,旁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