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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硯不敢猜是不是這兩年的冷卻,但起碼不該是這樣。
那晚喝醉的蘇婥和過去的她是毫無二致的,熟悉又親近,可一覺醒來,恢復清醒後,又成了背道而馳的冷靜淡漠。
他能感受到她對他有感覺。
但這份感覺,好像總有哪邊變了。
現在,祁硯摟抱著蘇婥,視線落定在她淺眸,淡然溫柔地,縱然心底混雜漫溢的儘是難能描繪的空落和無奈。
「難過什麼?」這話是祁硯問的。
聽似平淡,卻總像藏著微啞。
蘇婥和他對視,好久都沒出聲。
他像是看穿了她心思,「因為那些錄影帶?」
蘇婥輕應了聲,嗓間微澀,卻還是問:「怎麼還留著?我以為你早就丟了。」
「你的東西,我什麼時候想丟就丟了?」祁硯這話像是帶了平息的力道,一秒就將蘇婥心底席捲的海浪淡化洶湧。
大概是沉澱了兩年,現在彼此面對面,該說什麼,要說什麼,他們都比從前更成熟了,「我缺席的這兩年,你經歷了什麼,我都想知道。」
這興許是說幾天幾夜都說不完的傷。
蘇婥知道祁硯的意思並不是要她現在就說,就沒想現在耽誤時間,只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其實就是你看到的走線,只是我不走毒線,我只走生意線。之前程珈書手上又走毒線,又走生意線,我這兩年承接的只有她手上的生意線,另外的毒線都被程控收回去了。」
說到這,似乎察覺話題的走歪,蘇婥淡笑了下,習慣性地把「傷」掩蓋起來,「我手上拿的是關乎程家的生意線,所以我的重要性遠比程珈書當時要高,所以程控暫時不會動我。」
祁硯的目光自從蘇婥開口開始就沒離開過她。
無論是蘇婥眉眼的平淡,還是她處之坦然的心緒,像是早就習以為常的一種呈現方式,都讓他心生無力。
蘇婥不對勁。
這是祁硯的第一反應。
但他現在是在柬埔寨,並不能即刻發覺她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話落後多秒的沉靜都將臥室的氣氛推向落針可聞的地步。
這份沉靜,明明靜謐,卻又無端像是不現形的重石,壓在他們心頭,一時揮散不去。
祁硯早就知道蘇婥在程家的地位,也透過這兩年的調查理清了程家主要走線上的人物關係。
雖然上次蘇婥說會告訴他非要留在程家的原因,但其實就算她不說,他也能摸出其中緣由的分支大概。
系統顯示的紀洵和蘇瓊已經死亡。
蘇婥是不信的。
這點祁硯為什麼會知道,是因為蘇婥感冒發燒就可能會說夢話。
兩年前蘇婥把自己鎖在浴室洗了很久澡那次,她發燒了,他餵她吃完藥後陪了她一夜。
那一夜,他原本想離開的,但她渾渾噩噩地抓住他的手,說了一系列看似可有可無卻又分落數重的話。
話裡,有紀洵,有蘇瓊,更有她自己。
可直到現在,祁硯記得最為清楚的,還是蘇婥無意哽咽說的那句:「那個骨灰盒,沒有骨灰。」
沒有骨灰,所以紀洵下落不明。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道理,她作為女兒,卻連父親的骨灰都找不到。
蘇婥明明一直在隱忍,卻還是會在他面前表現出迎合的狀態。
那是祁硯第一次感覺不適和不接受。
過去是在凌川,他有能力,也有本事護她,她都不和他說,更別說現在是在柬埔寨。
他們之間好像總是藏著深於溝壑的隔閡。
她可以放任自己喜歡他,甚至心甘情願主動地把喜歡上升成愛,在感情這件事上放任自己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