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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童對此並不太意外,這就跟她從前工作中發生的那些戀愛差不多。花火是有的,但也就那麼一點,被時間與空間稍微一搓磨,就消失殆盡了。
那一刻,她想起自己在東曼地下車庫裡停著的那輛灰色tang23t,去年衝動購物的結果。因為幾個月都開不了一次,她每次離開上海之前都會把電瓶的負極拔掉。這是旅行家前任教她的小tips,但後來發現並不怎麼管用,因為就算拔了,電量還是會以每個月10的速度慢慢地流失,最後是不是能發動起來還是要看你究竟會離開幾個月。
她不禁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也是這個樣子,至少得有一方願意做出傻乎乎的決定,徹底拋棄理智地朝對方靠近,才會有後來可言。但這種傻乎乎的,徹底拋棄理智的事,在青蔥歲月過去之後,就很少人願意做了。所以,他們這些成年人所能期待的似乎只有命運的特別厚愛,當那一點花火產生的時候,雙方的世界剛好執行到了一起,不會馬上被消磨殆盡。
那頓飯之後,她發訊息給宋明媚,調侃說:歸化一名美國男子,營造未來大中國區女ceo候選人資格的機會怕是沒有了。
那邊收到訊息卻直接打電話過來,問:「你跟甘揚什麼情況啊?」
丁之童被問住了,如果她的電瓶理論成立,那她跟甘揚之間的那一塊一定已經成磚頭了。唯一的優勢就是那些傻乎乎的徹底拋棄理智的事,他們曾經為彼此做過,但會不會再做一次,就不一定了。
辦公室裡很安靜,周圍還有同事,她避到樓梯間,說:「就那樣吧,等著做他一單大生意呢。」
「在一起吧,別折騰了。」宋明媚還是那麼直接。
丁之童好笑,說:「你今天怎麼回事?當是看電視劇嗑cp啊?」
宋明媚卻突然道:「反正我現在隨便幹什麼,你都不能怪我。」
「憑什麼啊?」丁之童覺得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正要再理論,那邊給了她理由。
「就憑我得癌症了。」語氣並不認真,甚至帶著些笑。
丁之童微滯,然後罵:「這種事也能胡說八道啊!?」
「真的,童童,我得癌症了,」宋明媚耐心解釋,聲音聽起來仍舊帶著笑,「本來我們不是約好每年十一月做檢查嗎?前一陣我自己摸到一個腫塊,先去查了,結果出來是4c。」
「你……怎麼會這樣……4c也不是癌症啊!」丁之童懵了,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倒是宋明媚反過來安慰她:「超聲和鉬靶做出來形態不好,而且還有溢液,醫生說惡性的機率比較高。不過你放心,早期的,手術之後馬上開始治療,我保證我死不了。」
丁之童眼淚一下湧出來,努力控制著自己才沒發出抽泣。
宋明媚停了停繼續說下去:「還有一件事,你聽我說完,然後一定要支援我的決定,千萬別勸我。」
「你說吧。」丁之童用手指抹掉眼淚,雖然忍了,聲音還是帶著一絲沙啞。
宋明媚也差不多,但語氣仍舊平靜,調理清晰:「我正在跟鄧柏庭在辦離婚,要析產,還有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整個過程起碼要一年。」
丁之童說到做到,沒有勸,沒有問為什麼。她甚至發現自己並不太意外,因為跡象其實早就有了。
「好,我知道了,」她回答,然後又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你一定跟我說。」
宋明媚卻道:「不用幫忙,我只是想告訴你,因為你肯定會懂。朋友,父母,孩子,身邊這麼多人,天天鬧哄哄,但遇到事情,放眼望出去沒有一個能聊的。」
丁之童聽得心都快碎了,又在那裡靜靜地流淚,說:「你哪天手術?我回上海。」
那邊卻笑起來,說:「你開什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