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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在此處轉折:「但如果我練的是cross-fit,每天被虐得比擼鐵還要苦,身上該大的地方卻沒有大出來,我想吸引妹子,難道當場趴下連做50個波比跳嗎?」
甘揚聽得笑出來,只覺曾俊傑描述得身臨其境,道理也是講得很清楚了——中國人最注重實際,花了錢,流了汗,餓了肚子,一定要看到效果,或減重,或練塊兒,而cross-fit的受眾顯然太小太小了。
然而,投資尚未確定,他自己卻一頭扎進去了。
說來也是奇怪,那一年的上海已經號稱是全中國健身產業最發達的地區,沒有之一,各種健身房應有盡有,有的模仿國外高階俱樂部,設施與設施之間隔得很遠,會員互不影響。也有夜店風的,全程瞎眼燈光,音樂震耳欲聾,彼此看不見也聽不到。
但在眾多流派當中,他這樣一個貌似輕微社恐的人,竟然練上了最強調社群的一種,而且去的就是虹橋的那個訓練館。
在那裡的一個小時,是他一天當中唯一熱鬧的時刻。
那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態,覺得不太可能再見,又覺得每一次去都可能再見。
他甚至在腦中預演過許多次重逢的場景,直到習以為常,內心毫無波瀾。
但當他真的再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預演都是沒有用的。
那天,他又去訓練館,路上接到一個電話,一邊打一邊走過同一層的遊戲廳。
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放著一排4d動感賽車,其中一個位子上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小的正把方向盤,大的猛踩油門,玩得那麼投入。
起初,他甚至沒有意識自己究竟看到了誰,只是心跳無端漏了一拍,而後才認出來那個熟悉的側臉真的是丁之童。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渾身血都涼了,拿著手機貼在耳邊,找了角落假裝繼續打電話,其實對方後來說什麼他都沒聽見。
他只是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他們,而在他目光的歸處,丁之童笑得那麼投入,比照片裡的看起來更好。
直到那一局遊戲結束,他們從座位上來,孩子玩得一頭汗,她蹲下來給他擦。
他這才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他不明白這算什麼,兩個人都已經分開那麼久了,而且他早就知道她結了婚,有孩子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但就這樣讓他當面看到,他還是受不了。那個時候他就想過她也許已經回國了,就住在附近,所以才會帶著孩子出現在這個購物中心裡。
隔了幾天,訓練館的負責人告訴他一個好訊息,「tay同學」又來過了,這次留了電話。
「不用。」甘揚搖頭拒絕,卻沒有給出理由。
負責人一時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過後總算琢磨出一種可能,還特別在跟lt開會的時候提了一嘴,說他們的訓練館裡絕對不存在洩露會員資訊,涉嫌隱私不合規的行為。
大概是把他那句話當成試探了。
但不管怎麼說,cross-fit的投資最後沒能進行下去,原因與丁之童或者隱私不合規都不相關。他只是覺得曾俊傑的觀點是對的,但他自己還是換了一個box,繼續練著。
這一段叫丁之童聽得有點懵,反應了一會兒才問:「所以,你以為那是我兒子?」
那邊沒出聲,後來跟宋明媚聯絡上,他才知道搞錯了。
丁之童哈哈笑起來。
甘揚說:「哎丁之童,你能別笑了嗎?這比你把王怡跟我當成是那種partner還好笑嗎?」
丁之童沒忍住,又笑了一會兒才停下來,問:「那你看到我們在遊戲裡開的是什麼車嗎?」
「什麼車?」甘揚真沒注意。
丁之童回答:「我每次帶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