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吐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兩位大人又嚎喊「三思」,說萬萬不可激怒敵軍。當封鎖訊息,和談為上。
想來喊了也沒用,卻成了城內談資。酒巷的「紫雀」樓裡生意大好,雖說酒水漲了十文,菜餚分量減半,但擋不住心裡發慌的人們聚在此地。悶坐在家裡也是悶,出來到這人多的地方喝兩口聽幾句,似乎這樣膽氣也足了點。
今天傳的是那假使節李繼儼,就是北夏落草的那位宗室竟然敢假冒身份闖入沙海。
「怨不得交割的諸位大人,北夏人樣貌都差不多,那李繼儼和北夏使節李繼信本就是堂兄弟,長相更差不離。身上符節文書樣樣俱全,當日城門口謝縣令還仔細查驗過。這能怪誰?怪那李繼儼有滔天的膽子來偷龍換鳳。」公道話有,更多的還是胡思亂猜,「我看錦王就是不想和親,才下了殺手撕破臉。」
夾馬營趙家人,嘴裡都是仁義禮智信,心裡的算盤個頂個的狠。他們哪裡在意生靈百姓,一怒萬屍伏也是活該。
死的那位再怎麼落魄,那也是北夏宗室。這不是胡來?殺了人家,城外的更有理由不退兵了。女人就是小心眼,西北這麼大的盤面,朝廷怎麼就派了位繡花枕頭來當事?
罵聲四起時,撥著算盤的「紫雀」掌櫃的重重咳了聲,眾人這才壓低了聲音。
「如果殺了那個西貝貨不頂用,城外怎麼消停至今?」一個在角落裡喝酒的女人踩著凳子環視了眾人一圈,眼光落在方才叫囂得最響的人臉上,「你說女人小心眼,這話姑奶奶不愛聽。剛才看你玩兒飛撲倒也挺起勁,姑奶奶和你賭一把:錦王要是最終讓北夏人退兵,算你輸。否則,姑奶奶我輸。」
那酒客兼賭客看這女子面容半胡半漢,說不出的翠麗灑脫,頓時酒壯色心,「賭你給我做小?」
那女子笑著搖頭,「瞧瞧,就這點出息。賭就賭點大的,就……」她打量了那人一眼,「賭你這張嘴吧。外頭血戰幾日也沒見你幫襯,一張破嘴就亂嚼舌頭。打完這一戰,姑奶奶就來尋你,割了你的舌頭。」她拍了一貫銅錢就直奔那人,抓起那瘦小子的衣領,「叫什麼?」
「他叫胡全。」有人起鬨。這是沙海城有名的二皮臉賭棍,幾乎無人不識。
胡全被一提就知道遇上了兵營裡的女練家子,這時也不覺得眼前人秀色可餐了,伸手要扒拉她手指時喉嚨又被匕首抵住,「作甚?要是你輸了呢?」寒意刺在頸部,他還邊抖邊嘴硬。
「姑奶奶就沒輸過。」女人忽然一皺眉,瞥了眼胡全已經濡濕的□□後將他扔下,「保勝軍盧向春,要找我上北城樓。」
「雜碎,姑奶奶都不稀罕打這個賭。」盧向春一邊數落著晦氣一邊走出門外。
「你惹誰不行?招惹保勝軍裡的女人,再癩勢那也是保勝軍。」紫雀的掌櫃盯著胡全的□□笑,「回去換條褲子吧。」
盧向春這幾天也是待得悶了才來喝酒。城外的北夏騎兵不斷被人騷擾後攻勢減弱,甚至又後撤了五里。城樓上吊著那顆腦袋卻讓沙海城雞犬不寧:鄒士衍和廖大人似乎擰成了一股繩,非得勸諫錦王主動和談。
盧向春聽了兩回就被氣到,他二人口口聲聲的「女大當婚」,「為國計議」,端的大義凜然。其實就是貪生怕死,巴不得錦王出頭頂了罪。她衝出來怒喝書呆子時被謝蓬萊等人用力拉下。
錦王府院內就多出了她中氣十足的罵聲,「直娘賊個,生出你們這等怕死的玩意。打戰拼命時你們縮在房裡,才見兩天太平就出來拱火。嫁人和親管用的話,北夏西遼都被平了。姑奶奶死在沙場上前也要割了你們這狗-日的命根子,全了你們嫁到北夏的念想。」
她罵得難聽,被罵的臉色就越掛不住。等盧向春離開,錦王才端著茶盞對鄒廖二人淺笑陪不是,「是個只懂騎馬打戰的直性子,不懂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