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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似乎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們的戒指碰在了一起,發出難以察覺的「叮」一聲輕響。
「今天只不過是例行地帶我的新娘來見見你們,以免被你們唸叨我不知禮數。僅此而已。」
66
—2018年6月,東京,西多摩郡—
五條悟發出了長長的一聲「誒——」,嘴角撇了撇,誇張至極,像是很沮喪的模樣,但其實也沒有那麼沮喪。
他剛才還在想,要是她答應了這個過分見到的求婚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立刻帶她去區役所填寫婚姻登記表,就算區役所的工作人員下班了他也一定會想辦法遞上結婚申請的。
但她說了拒絕。五條悟不覺得驚訝,也沒有很難過。可能有一丟丟的沮喪,可比起這般灰暗的心情,他倒是更加慶幸是之給出了拒絕的答覆。
因為這才是「八重是之」會做出來的事情。
五條悟不會問她為什麼,他只想擁抱著他的愛人。是之始終安靜地伏在他的肩頭,自車頂燈撒下的暖光籠罩著他們。比起初夏的悶熱感,此刻包裹著他們的溫度,更像是他們最熟悉的舊日溫暖。
「不會覺得疼嗎?」她忽然問,「我覺得你很疼。」
「嗯?」
五條悟一時沒聽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之後退了幾分,離開五條悟的懷抱,雙手卻依然被他緊握著,如同恐懼她會突然消失無蹤。
舊日的溫暖悄然間消失無蹤,她竟覺得有點冷了,但這並不是讓人想要顫抖的寒冷。她注視著五條悟。
「不覺得抱著我的時候,會被我的左手臂壓痛嗎?一定會的吧。」
這也是「八重是之」會說的話。可就算再怎麼合理,五條悟也依然難過。
他搖頭:「不,當然不疼。不過我必須要說,你的手確實是有點硬。」
他沒有在刻意說玩笑話,是之卻笑了起來,嘴角被扯成了一個不太自然的弧度。
她動了動唇,在說著什麼,聲音卻微弱得彷彿像是僅只有雙唇在翕動而已。說出口的話語,還未來得及傳到五條悟這裡,就已經被扼殺在了空氣中。但五條悟還是聽到了。
聽到她說:
「我覺得很痛。現在,左手,好痛。」
五條悟知道這是什麼症狀。在很早很早之前——在意外發生的那一天,他用了整個晚上的時間,搜查了一切與失去肢體有關的後遺症。
所以他知道,此刻是名為幻肢痛的心理疾病正在折磨著她。
他合攏雙手,將是之那堅硬的左手包在自己的掌中,輕吻著她的指尖。
炙熱的唇與機械的手觸碰,愛意與自我厭惡交融。
「痛痛飛走啦。」
他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哄小孩。
是之緊抿著唇,再也無法繼續隱忍淚水了。她捂住臉,無聲地哭了。從以前起她就是這樣,從不喜歡讓別人看到她哭泣的模樣。這一點,五條悟最清楚。
儘管對此心知肚明,他還是握住了是之的手腕,輕輕地讓她垂下手,擁抱著她,一如過去那樣,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
「在我懷裡嚎啕大哭也沒事。」他小聲說著只有她才聽得見的悄悄話,「我會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
「就算看不見,你也會聽到的……」
「是啊,我居然忘記了這一點。那好,我就捂住耳朵吧。」
他感覺到是之在搖頭。
「不需要……看著我哭也沒關係。」
「嗯。你以前總是在我面前哭。」
「我沒有。」
「有的有的。」
「沒有!」
是之固執地堅持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