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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一臉得意:「這就是嫁給我的好處哦。」
「別說得好像我是為了這麼膚淺的東西才嫁給你的好不好!」
她故作惱怒的輕捶了五條悟一下,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已經被帶到了長輩們的面前。她慌忙收起所有的小動作,乖巧站好。
她不確定這些人都是五條悟的誰,只能在他們的身上尋找著與五條悟的相似之處。坐得離她最近的白髮中年男性,他帶給是之的感覺與五條悟最像,面容也相似,只是更加威嚴,一看便知道是難以親近的物件。她想,也許這就是五條悟的父親了。
在她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這些人時,他們也在看著她,只不過是以更不加掩飾的方式而已。尖銳的目光掠過她渾身上下的每一處,她變成了一個等待著他們給出評價的商品。
從他們的神情眼神之中,是之幾乎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彷彿他們在看著自己時,心中不會有任何波動似的。是之不清楚著意味著什麼,也不確定他們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很茫然。
但當五條悟輕輕地把自己推到身後時,她好像知道了,自己並沒有被他們喜歡。
「她叫什麼名字?」
有人如此詢問。
「八重是之。」五條悟替她回答了,「我說過的,我的結婚物件是八重家的咒術師。」
冷哼聲。發出這聲音的是五條悟的父親。
「就連名字也和那個女人相似。」
是之更加茫然。
在說出「就連」與「也」之前,他們從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什麼呢?如果不曾在她的身上找到他人的影子,他們不會說出「就連名字也相似」這樣的話。
好想追問,但是不能這麼做。她能做的,就是僵硬地笑著。
而後是與他們共進午餐。
長型的木桌,她坐在最尾端。長輩們會零零散散地說些什麼,說出口的卻都是是之聽不懂的詞語。他們的話語,像是被加密了的暗號,藏著只有五條家的人才明白的意思。
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看過她一眼,宛若她並不存在,連僕人也不會喚她一聲。
「今天的蘿蔔好難吃。很苦。」五條悟小聲說,「你覺不覺得?」
「是嗎?」
她好像沒有嘗到什麼味道。今天的她有點遲鈍。
但就算是再怎麼遲鈍,她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她被厭惡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是之居然感到了一陣病態的心安。被他人嫌棄的感覺,她早就已經熟悉了。能在這個最陌生的地方擁有最熟悉的感受,這實在太好了。
太好了。
從最初直到現在,她對於五條家的緊張,都是期待與不確定。她期待見到五條悟的家人,卻不確定會不會喜歡她。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表現得好,她期待能夠為初次見面的家人留下好印象。
她擔憂的事情,有那麼多。
現在已經不必擔心了。五條悟的家人們和其他老派的咒術師一樣,厭惡著出身於八重家的她。厭惡的理由也很簡單,她的祖先與咒靈誕下了子嗣,八重家為此被驅逐,因而她就該是流著貪婪汙穢血脈的人。
似乎是難以否認的邏輯。她也不準備否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這段僵硬的午餐時間的。只知道在準備告辭的時候,五條悟的父親叫住了她。
「八重小姐。」
他是如此稱呼是之,依然是威嚴的模樣與過分疏離的話語。
「能煩請您,與犬子取消婚約嗎?我並不覺得八重家的人能有這樣的資格。」
他的話說得是那麼清晰,卻又是不明不白。「這樣的資格」是怎樣的資格?他是想讓自己猜謎嗎?拜託,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