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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但當這樣的話語,真的自她口中一字一字地念出時,宋珽還是覺得,胸口一陣發悶。
好半晌,他才低聲道:「你來太府寺後,從未出過什麼差錯,我沒有換你的理由。」
「您是我的上官,您說沒有,我沒法反駁。」沈陶陶笑了一笑,眼底卻儘是悲哀:「過幾日便是端午休沐了,在這之後,您若是還不肯放我走——」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輕聲道:「我會去尋尚藉女官,自請降為尚藉司女吏。」
宋珽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慢慢收回目光,輕聲道:「你不必如此。端午之後,我不會再來宮中當值。」
他似乎還想與沈陶陶說些什麼,但終於還是忍下了,再不曾開口。
他對兩人淡淡頷首,算是告別,之後便轉過身去,獨自往來路走。
他帶來的那匹白馬左右望了一望,也沒跟上他,反倒是走到顧景易旁邊,噴了一個響鼻。
顧景易伸手摸了摸馬頭,看了眼上頭的韁繩,下意識道:「看韁繩,好像不是輔國公里的馬,更不是宮裡的。這韁繩用的材料太次,馬也不是好馬。他從哪裡弄來的?」
沈陶陶的肩膀微微一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但終究是轉過了臉去,抬步往女官寓所裡走,語聲輕而淡:「那是他的事,我不想知道了。」
第45章 端午
沈陶陶獨自回到女官寓所時,正遇見自膳堂裡出來的江菱。
江菱手裡拿著一碗小米粥,一小碟子蘿蔔乾。見到沈陶陶先是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疾步走到了她的身前:「陶陶,你怎麼穿著小宦官的衣服?還有你的臉,你的臉怎麼了?」
沈陶陶牽了牽唇角,柔聲道:「我方才看顧景易打馬球去了,怕被人發現,這才如此妝扮。」
江菱是知道此事的,便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嘀咕了一句:「這小子毛手毛腳的,沒弄傷你吧?」
「你看,這不是好好的?」沈陶陶輕笑著在她眼前轉了一圈,這才抬步往內室裡走:「如今回來了,又出了了一身汗,正好洗了去。」
江菱點了點頭,將手裡的吃食放在了桌上,對著裡頭正尋著換洗衣物與澡豆的沈陶陶道:「那成,我把吃食給你放桌上了。我還得回去當值,就先走了。」
沈陶陶應了一聲,拿著東西往浴房裡走。
而江菱走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便又補了一句:「對了,方才世子送了一盆寶珠山茶來,說是你的。」
她遙遙指了指桌上:「我看著確實像是你之前房裡那盆,只是換了個瓷盆,便幫你收下了。」
沈陶陶的背影微微一頓,終於輕聲道:「我知道了。」
江菱也應了一聲,漸漸去得遠了。
在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後,沈陶陶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了,慢慢迴轉過身來。
她行至桌前,低頭看著桌上放著的那盆寶珠山茶。
山茶花葉招展,仍舊開得嬌艷。只是盛著它的花盆,卻換了一隻白底青花的。淡色的釉彩勾勒出一副雪景寒松圖。在這妍麗的花枝下,愈發顯得清冷而蕭索。
沈陶陶閉了閉眼,有些悲哀地想,這世上有些東西,脆弱的就像瓷器,一道打碎了,便再也無法復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桌上的寶珠山茶拿起,放到了一個素日裡看不見的角落。
她轉過身去,漸行漸遠。
……
輔國公府中,宋珽臥房的隔扇倏然被人叩響。
宋珽放下手中筆墨,下意識地抬起眼來,眸光輕輕一浮,似心緒微動。
尚未來得及發問,便聽得外頭鍾義粗狂的嗓音響起:「世子爺,國師前來拜訪!」
宋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