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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鬧鬧》的全家福印滿了報刊亭的各個角落。
身穿工裝的寧珏從報刊亭走過,南城的巨大圓球廳在不遠處和太陽爭輝,她瞥一眼合照中許立文的笑容,忽然站住了,抓出零錢,買了一份南城日報。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的時間跨度是兩年半。
下一章謝一塵視角。
第32章 情緒失控
眾所周知, 謝一塵很少發脾氣。
她一向乖巧沉靜,往往也因為不發脾氣,被李先生認為她始終疏離……客氣是有距離感的。
謝一塵就是這麼個有距離感的人。
出事之後, 她的沉靜加倍,垂著眼看書, 吃飯, 從不給人添麻煩, 似乎知道自己已經是個麻煩了,臉上寫著人畜無害, 至少,從外面看如此。
裡面呢?
既然無害,誰會在意人的肺腑呢?好像絕症前也就是幾聲稍顯頻繁的咳嗽, 神經大條地忽視掉了, 等到咯血吐出膽汁,才發現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表面風光也是風光。
謝一塵醞釀著的情緒翻滾著, 始終在喉頭湧動, 她不會把它喊出來,不會把它吐出去,就那麼含著,不知道何時要被情緒支配,變成怒氣的應聲蟲。
是那天清早起來忽然發了火。
後半夜又下雪, 院子裡平平整整一張白絨的毯子。
遮蓋了寧珏的去向。
紙條被她扯壞一半, 皺巴巴地摔在桌子上。
連告別信也寫在別人的廢紙上,甚至連告別也不是,就是一則隨便的通知,告訴她謝一塵, 此處老孃不待了,再見。
這算是什麼?她還沒有開口,寧珏就走了。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昨夜的事。
謝一塵看著那張紙,感覺全身發抖,不明白自己為何生氣至此——她本來不該生氣,她應該思考要怎麼替寧珏彌合這部分的事,讓謝女士和李先生不至於勃然大怒,她本該為寧珏找好藉口,但無論如何不能說服自己。
這算是什麼?
她們是怎麼了?為了一個男人,就要這樣針鋒相對爭風吃醋?以至於連她謝一塵的臉也不想再看見,連夜都過不了,巴巴地走?逃走了以為是什麼?寬容大度地把姜望讓給了她?
寧珏把她想成什麼了?因為自己瘸了就迫不及待地廉價出售的女人?沒腦子的以為自己家裡有些錢就能見到真愛的人?
卑俗,太過卑俗,就像是演一齣戲。
又氣又惱。
寧珏自以為大度?就這麼走了?把她看成什麼?把她放在哪裡?重要的難道是姜望嗎?
和姜望相處才幾天,甚至連小時都算不上,和寧珏無聲待在一起的幾年,難道都比一個男人輕?
謝一塵氣得直發笑,在屋子裡焦躁地轉,她忽然記起來,寧珏還在平都照顧她的某一天,一隻麻雀誤闖進來,淑姨剪去了它的翅膀,它被拴住腿,氣得胸脯猶如漲破的氣球。
這下好了,寧珏輕易地走了,多麼自由,像是鳥兒一樣,說走就走,罔顧人情世故,罔顧情誼,連裝樣子的道別都沒有,一刀割開了,無情無義地像是意外闖入人類家裡的另一個物種!
該死的!憑什麼?她只能在屋子裡生氣,她毫無線索,她只能在這裡無聲地痛罵!她連站起來,都得拽著她寧珏的肩膀,竭力地喚醒雙腿,用盡力氣,全身冒汗,恨不能從牙縫裡咬出血地站著……
是了,她大概明白了,一直以來她都是隻有寧珏在的時候才會迴光返照似的站起來,短暫地成為一個活人……昨天她忽然因著姜望活了那麼幾秒,寧珏就變成了這樣。
是嫉妒。
哈。
謝一塵幾乎連坐都失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