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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荊璞頓了一會兒,又格外平靜地說:「並非是我手段爛,而是我也只剩自己這條爛命可做賭注。」
人情淡薄如紙,恩情轉瞬即逝。何況林荊璞已淪為喪家之犬,他不再有與魏繹勢均力敵的籌碼,沒有資格與他談條件。眼下能夠維繫他們的,是彼此親熱習慣的慾望,或許還有一絲毫無依據的帝王之情。
林荊璞做不到在邊州坐以待斃,他多等一刻一日,心中就多一分不安。
魏繹凝望著他,胸脯略微起伏,又生硬一笑:「朕早奉勸過你,不要插手那對母子的事,也不要離開鄴京,不要離開皇宮,否則你何至於受今日這樣的苦。」
他盯著他漂亮無神的眼角,說不清是憐愛更多,還是嘲弄更多。
林荊璞出奇的冷靜:「事已至此,皆是命數。也正是因我這一年在鄴京斡旋爭鬥,顧此失彼,才得以讓有心之人在三郡架空了亞父手中實權,或許,我一年之前就不該選擇來到鄴京。其實憑你的傲氣與獨斷,假以時日,也未必就鬥不過燕鴻。」
魏繹面上略有不豫之色:「那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護住該護的人,然後,得過且過吧。」他有氣無力地說,面上籠著慘白的笑意。
他又以這樣美得毫無生氣的笑靨望向了魏繹,清冷地說:「賈滿想瞞,可他也知道瞞不住。天下人皆知是你親手將我從吳渠手中救出,勾結大啟的罪名已難以洗刷,我與亞父成了背信棄義的千古罪人,將永遠被釘在叛國賣國的恥辱柱上,百年千年都翻不了身。」
「都是浮名而已,你早就該棄了,」魏繹話鋒一轉:「朕不出兵相救,你便會死在那吳渠的身下。」
「你派出了大啟最為強硬的逐鹿軍,又親自帶兵出征,」林荊璞笑意稍斂:「吳渠的追兵不多,你其實不必要為了我一人,做到這個份上。」
魏繹早知道自己這點心機瞞不住他,也無意辯解什麼。
他是出於私情救的林荊璞,不可能沒有私心。
柳佑出發前往涼州任職時,魏繹便留了心眼派人盯著他。中途那幾名眼線曾一度斷了訊息,他便知道柳佑必然有所行動。
火門槍在邊州境內響了兩次,魏繹早有猜忌,可他只令邊州府衙暗中調查,並無任何行動。可聽聞林荊璞的後方一斷,他便迫不及待地要以最唐突的方式,昭告世人,將林荊璞拉入己方的陣營之中。
他不懼怕前朝壓力,更不怕世人非議。
他明知此舉會折辱他、脅迫他,可魏繹還是這麼做了。
「魏繹,無論如何我當要感激你,」林荊璞面色不改,笑著道:「今後只要你有所需,我可做你的肉|臠,與你生不離,死相依。」
明眸善睞,軟言蜜語。可此時入了魏繹的耳,卻猶如刀刺剜心。
魏繹終於藏不住壓抑已久的怒意,一把掐住他的肩,冷聲警告道:「別用這樣的口氣與朕說話。」
林荊璞疼得暗嘶了一聲,咬牙偏頭忍耐。
魏繹立馬意識到他那隻肩上還有刀傷,心一軟,隨即鬆開了手。
林荊璞呵氣輕笑,索性掀開了肩上的布料看了一眼,說:「只可惜這道疤太深,大夫說得留著了。從背後看,會不大雅觀。」
既是要當肉|臠,便要有因樣貌而「失寵」的覺悟。
魏繹迷戀林荊璞無暇如玉的身子,這是毋庸置疑。
之前在馬場時,林荊璞腿上曾被安保慶的人用劃過一刀。魏繹捨不得他那漂亮的腿,當時讓御醫院想盡了辦法,還尋遍了民間的良醫,才給他淡掉了疤痕。而眼下這道刀傷太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