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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在北顧身後合上,他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一句「笨得很」被吹散在夜風裡。
第19章
除夕時的凌蒼城比往日更加熱鬧。大街上人流熙攘,年貨攤子上的吆喝聲一陣高過一陣,甜糕和炒堅果的香氣熱騰騰地融在鼻尖。
入夜,滿街的燈籠亮起,皇宮上方炸開一串串煙花,映亮整座城的夜空。人們結伴在城中夜遊,長清河上載著各色的蓮花燈,飄向空中的天燈又大片大片地映在河面,如同燦爛星辰。
而皇宮裡,此刻正擺著夜宴。
「太后,時辰到了,您快請吧。」一個太監隔著紗簾低聲道。
太后正仔細挑選著首飾,聞言對著鏡中的太監翻了個白眼。不等她說話,伺候的侍女便訓道:「從來只有他們候著太后的份,哪能這樣來催的?」
太監忙退了下去,生怕自己被發落了。
太后將鴿血紅耳墜戴上,動作卻忽然頓住。
「這耳墜是南滄國君派人送來給陛下,陛下又獻給太后的。這鴿血的成色很是難得,莫非太后不喜歡?」
太后搖搖頭,看著鏡子,道:「怎麼這些日子伺候的人,哀家瞧著都面生得很?」
侍女愣了愣,「似是……前些日子陛下來請安後,嫌他們伺候得不夠得力,怕委屈了您,便打發了不少人,又挑了些好的過來。」
「『挑了些』?」太后揚起眉,「究竟是『挑』來的,還是他特意『派』來的?」
「您的意思是……」
「迎春堂不能去了。將那處擺的席全撤了,換到梅園旁的望雪堂中去。就說哀家身子不適,走不得太遠。」太后冷笑道,「這個國君是越來越不安分了,竟想騎到哀家頭上。既然這樣,哀家便讓他看看有幾個人願意扶他,好教他擺正心思。」
「奴婢這就去辦。」
「對了,」太后喚住正往外走的侍女,「戲班子的人,可□□好了?」
「您且放心。」
宮女們將一盤盤美味珍饈自迎春堂中端出,繞了半座皇宮,又送到梅園望雪堂的長桌上。待東西擺齊,太后才姍姍來遲。
太后剛過不惑之年,在打扮上還是用心許多。她的長髮高高挽起,上邊插滿了寶石簪子,六屏金鳳冠吊著紅玉墜子和珍珠流蘇。臉頰一抹桃色,染了硃砂的唇微微上翹。身著一襲玄衣,胸前用金線繡著九龍盤旋的花樣,衣擺上是金色祥雲。
葉蕭懿亦是穿著繡了九龍的玄色衣袍,氣勢上卻沒他的母后那麼威嚴。他託著腮坐在座位上,一副閒散模樣,雖是國君,卻更像個遊手好閒的王爺。
葉蕭懿與葉舟中間隔了個焰離,可葉舟前邊卻擺了盤他喜歡的核桃。大宴上的規矩是太后宣佈開宴前其他人不得有任何動作,若是葉蕭懿親自伸手去拿,姿勢難看不說,還有些不敬。
他只得輕輕捅了捅焰離的胳膊,目光卻並未離開那盤核桃。
焰離的性子也是能和蕭懿玩得來的,二人經常約著喝酒聊天。看葉蕭懿這樣,焰離便明白了,伸手抓了一把核桃,還貼心地捂在手裡捏碎了殼,才輕輕放到葉蕭懿面前。
焰離十分清楚,要讓葉蕭懿自己剝這個核桃,非得「咔吧」一聲傳到十里地外不可。
太后的餘光瞥見他兩個的動作,卻也能容忍。她舉起面前的酒杯,寬大的衣袖帶起一陣白檀香,「這一年來,諸卿為國事操勞,委實辛苦。哀家在此,先敬在座的各位一杯。」
群臣紛紛回敬太后,口中說著祝福的話。葉蕭懿舉杯時微微笑了,輕聲道:「花裡胡哨的我便不說了,就祝太后身體健康罷。」
太后聞言亦笑,「說的是。身體健康最為重要,旁的都虛了些。」
「是了。」葉蕭懿將杯中的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