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晏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意思是,這會兒有要緊的事,你們倆別膩歪得耽誤了。
李夕月把茶送過去,然後立馬拿著唾盂等在一邊。
昝寧喝兩口,漱一漱,心裡不能想墩布,一想就反胃。只能氣呼呼看她的臉——她剛還哭唧唧的,現在嘴角就微微地上翹,一看就是幸災樂禍的——一會兒非得找個茬兒欺負她一通。好一陣沒打了,想著軟彈的手感,他就手癢心也癢。
漱完口,昝寧清清喉嚨準備問罪,李夕月及時說:「剛剛看到李總管回來了,說有要緊事回報;還說內務府的榮貝勒也遞了牌子,只怕是要事。」
他一愣——長久以來,很少為享樂耽誤正事,何況這兩個人這會兒求見必然是要緊事,更耽誤不得。
他看看有恃無恐的李夕月,說:「知道了。今晚你值夜,現在可以去補個覺。」
「可是——」
「『可是』什麼?」他毫不客氣打斷,「不是打,就是罰。今兒個沒時間打了,就罰吧——便宜你了。」
雄赳赳上前頭西暖閣聽事兒去了。
李夕月臉掛下來,垂頭喪氣回到屋子裡,準備奉旨補覺。
擁被大睡沒多會兒,突然白荼進來推推她:「夕月,剛剛我聽李總管悄悄說的,陳如惠的案子,有大進展了!」
李夕月一直也在關注這件事,頓時翻身支起半邊,問:「什麼進展?」
「說來還得謝你阿瑪。」白荼笑吟吟的,「李總管告訴我的,他今日去內務府見了你阿瑪,兩個人在屋子裡假作喝茶看帳,你父親找著了個重要的底檔:陳如惠不只是候補嘛,上一個差使是檢點接送江寧織造府進貢的雲錦和寧綢。人家當這種差不過喝茶等著翻兩翻做樣的布料,煞有介事提兩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就算完事了,回頭自然有內務府的『例規』可以進腰包。陳如惠呢,他這個人關心下頭人,偏生抽冷子去了機工所在的機房,發現一層層剝削織工的法子,還有在蠶絲糶買、染料採購裡的貓膩兒。他性子直,一聲都沒說,當即就寫了摺子參奏。
「他並無密奏之權,寫的參奏摺子例應從驛遞入內務府,再由內務府轉出奏皇上。不知怎麼,那摺子給他兩個長隨看見了,兩個人就勸他:織造是皇帝近臣的職位,看著品級不大,實權可不小,例規就是例規,他一個人也撼動不了,何必得罪了人?實在看不下去,借個喝酒喝茶的機會和江寧織造提一聲,也算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了。
「陳如惠不聽,把摺子拜驛站發了出去,但後來他莫名被江寧織造彈劾,好在是小事,記了過也沒重處。」
李夕月問:「那他的摺子呢?就『淹』了?如果『淹』了,如今內務府又有底檔?」
白荼說:「不是淹了,底檔還在呢,但是底檔上一句提及織工的都沒有,只泛泛說些花樣老套、染色不固之類的不痛不癢的毛病。
「你阿瑪告訴李貴,江寧織造的毛病,老早傳到了京裡,據說找人打招呼壓陳如惠摺子的信都到內務府主事那兒了。信裡一五一十說了這事,誰曉得真遞過來的摺子全然無關!後來再問,織造的話語就含混了,主事也就把這事當笑話和下頭的筆帖式們閒聊。若不是突然想起查這件案子,誰還想得起多年前那樁?」
李夕月眨巴著眼睛想兩件事裡的關聯,而白荼笑吟吟看著她苦思冥想。
小丫頭終於開竅了一般,問:「是不是這份遞到京裡的摺子是被人換過的?」
白荼點點頭:「封上匣子進驛遞的流程,沒哪個有膽子調換——驛遞是兵部直管,也犯不著為小小織造做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你說得對,但是你再猜猜,是什麼時候換的呢?」
李夕月又想了想:「既然驛遞不會調換,只有送進匣子前調換。那想必是陳如惠身邊最親近的人?」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