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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月震了一下,心提到嗓子眼。
白荼在一旁很鎮定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後上前頭去,在皇后面前恭恭敬敬跪下。
李夕月牢牢跟著她,童養媳似的戰戰兢兢的模樣,也跪在皇后面前。
皇后說:「剛剛我說的你們都聽到了?」
伺候用茶用藥的宮女太監一共八個,都是叩頭稱是。
皇后又道:「皇上若是欠安,需得御醫診治,從來沒有亂用外頭方子的道理。若是再有人從這上頭佞幸主子,而你們不回報的,我定要拿宮規出來整頓整頓你們!」
李夕月一邊跟著白荼恭恭敬敬磕頭,一邊心裡想:嗬!這是直接把手伸到養心殿來了啊?夫妻關係已經那麼糟糕了,您倒不怕弄得更糟?
又想:不過,大概她也知道沒辦法挽回丈夫的心了,也就不用裝得溫柔可人,牢牢地掌控住後宮的權力更要緊些。
她埋頭瞎想,冷不防皇后又說:「皇上恕罪,今日您翻的是穎嬪的牌子,但臣妾沒有鈐印。因為已經罰了穎嬪閉門思過一個月,無法伺候皇上了。」
「你憑什麼?!」昝寧的話音裡怒意橫生。
皇后似乎也毫不畏懼:「憑臣妾是這宮裡的皇后,正門裡抬進來的嫡皇后!憑祖宗的家法,給臣妾這個權!」
「你!……」昝寧一時無言以對。
皇后一副得勝的驕望,款款蹲身給他行了個跪安禮節:「皇上厚賜穎嬪也不少了,聽說您的宮人裡也有跟穎嬪走得比較近的,一起佞幸討好皇上?」
李夕月渾身一戰,感覺有冷冰冰的目光瞥了過來——這是皇后打算拿她作法,打擊了穎嬪,順帶打擊一下昝寧身邊得寵的小宮女?
她未曾經歷過這樣的陣勢,頓時覺得雙腿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
白荼貼著她跪著,感覺到了李夕月的害怕,在皇后眼皮子底下,無法安慰她——確也不知皇后要怎麼打擊她——雖是皇后,但對嬪妃也只能禁足申飭,但是對宮人,哪怕是皇帝身邊的,真肯撕破臉,也是能用刑處置的。
白荼也擔心起來,尤其擔心要是李夕月慌了神,指望著皇帝來救她,才是真正下了步臭棋,要把自己和昝寧的弱點展露到皇后面前了。
而後聽昝寧一聲冷笑:「不錯呢,朕就想著吃點藥的訊息怎麼這麼快就傳出去了,敢情是你陽奉陰違?李夕月!」
李夕月一聽:他……他幹嘛?
她像個溺水的人,周邊沒東西可撈了救命——皇帝也不過是根稻草,現在這根稻草好像還要沉底了!
她真是驚得淚水都要迸出來,顫顫地說:「不是……不是奴才啊……」
說完,心裡想:完了,估摸著是要夾在他們夫妻倆中間作筏子了。看皇后這個殺雞儆猴的架勢,自己今日至少挨一頓板子;而看昝寧這架勢,大概為了他的大計,也是會把我當棄卒了。
想透了,好像害怕反而不那麼多了。她這項罪過也不至死,頂了天挨頓痛打攆出去,事兒既然來了,就受著吧,膽小又不能減少痛苦。
而後聽見昝寧陰沉沉叫她名字第二遍:「李夕月!你不用狡辯!」
反倒是皇后說:「臣妾只是風聞,也未必是她傳出去的。」
她要打擊的是穎嬪,最好能夠切斷皇帝身邊人與穎嬪的聯絡;但皇帝為了保穎嬪,反戈到宮女身上——她堂堂的皇后,和宮女計較什麼?主次就反了,可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昝寧不理,寒涔涔對李夕月一笑:「兩次去穎嬪宮裡頒賞賜都是你,得虧朕信你!今日皇后要打你,你也沒什麼好分辯的,你該當為自己的多嘴長舌受受教訓!」
皇后不由說:「臣妾不打算替萬歲爺教訓奴才。」
昝寧說:「不錯,我的奴才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