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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月說:「只能和奴才的阿瑪說。」
李得文畢竟是外場的男人,比較知道輕重;她額娘,嗯, 萬一正和她的手帕交他他拉氏攀比得正歡, 想著要出一口氣,只怕事態就不可收拾了……
昝寧說:「行。交代你阿瑪的事,你也別忘了。」
要想法子幫陳如惠的妻子控告成功, 背地裡不能老實巴交的。朝堂裡就是這樣,沒有誰不像個正人君子, 而實際上, 君子的手段要敵過小人,只能立君子之心, 而行小人之事——所以,歸根結底都是小人做派。
「只是奴才有些不懂, 怎麼和奴才的阿瑪交代這件事處置的細節。」李夕月說,「不會誤了萬歲爺的事吧?」
昝寧說:「細節, 我讓李貴過後單獨與你阿瑪說。這會兒, 你得先讓他們知道有這麼件事,他們也要思考好,願意為女兒、為朕辦這件事。全想明白了, 才能心無旁騖地做事,不然前怕狼後怕虎的,就很難成事了。」
他最後看了看她的掌心,嘆口氣說:「換件新衣裳吧,袖子長一點的,別叫你父母擔憂你。」
李夕月乖巧點點頭,然後又「噗嗤」一笑:「奴才叫水來給萬歲爺洗把臉吧?」
「為什麼?」
李夕月一眼一眼瞟他的臉頰和嘴唇,在他終於不耐煩豎起眉毛時,她笑著討饒道:「奴才早晨想讓手心裡再紅一些,所以擦了點胭脂。剛剛才發現……才發現蹭萬歲爺臉上了。」
皇帝又氣又笑,少不得再「懲戒」這小淘氣一番。
李得文夫婦這次會親,只來了夫妻兩個,因為這是到內務府來傳話的小太監特特吩咐的。
離上次會面不過一個月,就得以會面第二回 ,李得文悄悄和人打聽了,說是隻有受寵的宮女才有這樣的機會,夫妻倆歡欣鼓舞了一陣,覺得女兒李夕月出息了,至少在御前有面子了,會少吃很多虧。
年前宮女會面家人的很多,順貞門一片挨挨擠擠都是人,大冬天的居然擠得夫妻倆一頭汗。
突然聽見有人問:「是李夕月的父母吧?」
李得文和李譚氏抬頭,看見的是李貴那張熟悉的面孔——雖叫不出名,李得文是個自來熟的性子,立刻打了個半千,笑吟吟說:「喲,上回就是貴人您,可惜了沒問臺甫。」極為順手地,從懷裡掏了一個鼻煙壺,大大方方送過去:「您得嘗嘗我這鼻煙,加了薄荷和冰片,提神醒腦是一流的。」
鼻煙不是值錢東西,但李貴一看那翡翠的鼻煙壺就知道價值不低。內務府小吏人家,並不算潑天富貴,肯拿這七八十兩銀子的物事兒贈人,為女兒是大方的。
李貴想著李夕月日後身份不可限量,現如今和她父親搞好關係也很要緊,便不推辭見外了,拱拱手道:「我一個奴才,還叫什麼『臺甫』?鄙也姓李,叫李貴,俗名俗姓,窮家世,這會子覥著臉也和您拉個本家。您如此好物見贈,我真是感激涕零了!」
李得文連連還禮:「這不就是本家麼!」
當太監的一般都是家裡窮極了的,斷不會是拿錢糧的旗人,李得文倒是正兒八經的漢軍旗人,但他會說話:「其實我這個『李』,太祖爺入關的時候,也是純純粹粹的漢姓,蒙著太祖爺抬了旗籍,也就是個包衣下人。李公公您才是萬歲爺身邊的紅人,我們家夕月,調皮沒規矩,您多管教她,就當她是自家侄女兒。」
李貴想:這位姑娘估摸著沒多久就會給位分,保不齊將來哪一天就是寵冠後宮的貴妃了,調皮是調皮些,萬歲爺就是喜歡。他笑道:「如此倒是我高攀了。既然說是侄女兒,乾脆我們倆就認個弟兄。」
李得文交友廣泛,認的幹兄弟多如牛毛,而且人以群分,他那幫子哥們兒也大多有趣又有義氣。
此刻,他立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