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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上前,扶著她的肘,把她拉起了身。
皇后暗暗地直挫牙,在皇帝理直氣壯扶著穎嬪要離開的時候,忍不住揚聲道:「皇上,那方子妾也請御醫瞧過了,說主方確實是補益身體的良藥,配伍偏熱性兒一點,但若是皇上不那麼愛惜身子,洩了元陽多了,不僅不得補益,反而傷身更多。」
她笑了笑:「不知道皇上問的那位御醫有沒有講這個細處?若是沒有講呢,妾不能不先提醒一下皇上。實在想試試這藥性,那麼用藥這一陣子,皇上宜清心寡慾些,妾呢,也不敢日日鈐印敬事房送來的穎嬪的剳子了。」
生怕人誤解,還要補一句:「這絕不是妾有什麼妒忌,實實是為了皇上的身子骨。穎嬪贈藥方,或許初心是好的,但她既是皇上愛寵之人,想必也值得這方子裡的虎狼之性,若是皇上要她伺候,她必然是要勸諫著皇上愛惜身子的吧?」
穎嬪牙根也癢癢,覺得皇后這麼待自己,這撕破的臉皮怕是補不好了,既然如此,自己還天天地跟皇后做小伏低的幹嘛?
她本來就是武官家的女兒,打小兒見多了父親粗魯的模樣,骨子裡是個要強尖刻的性子,此刻故意在昝寧的扶掖下回身對皇后笑道:「皇后說得是。奴才有空多勸勸皇上,您可放心吧!」
她嬌怯怯的,好像跪得雙膝疼痛一樣,一步一步走得緩慢。
昝寧有些不耐煩,但戲不能不做全套,只能耐著性子扶著她慢慢走出儲秀宮。
到了外頭,皇帝的肩輦等著,妃子的小轎也在一旁,他用最後一點耐心柔聲說:「皇后有一句說的不錯,御醫也道這藥是主藏納的,你想必也不是為了……,朕這段日子就清寡一點。」
穎嬪雙眸含著水光似的,嬌羞地斜瞟上來:「皇上今日為了奴才特特地趕到儲秀宮裡,奴才已經感激不盡了。只願這藥確實有用,來日……方長……」
這最後一句,簡直是在男人的心窩子裡戳刀。饒是明白這不過演戲,昝寧肚子裡的火也還是一拱一拱的,強自保持著嘴角最後一絲上揚,說:「朕知道了。」
穎嬪鑽進小轎,做著她的春秋大夢;皇帝一言不發上了肩輦,抬輦的人、伺候的人都看出他臉色難看,無一不是屏息凝神。
八人的肩輦「嗬」地一聲穩穩起步,昝寧回頭望了一下,招招手說:「李夕月過來扶輦。」
李夕月小跑過來,扶輦只是個名義,抬輦的太監都是訓練有素的,在宮裡平平整整的磚地上抬輦,連晃都不會亂晃。
她手心還腫著,只能用手指輕輕搭在轎槓上。昝寧一側頭就能看見她的手,手指修長而白,被半舊的紫紅色衣袖襯著,越發顯得柔和晶瑩。
她也抬了抬頭,對著高高在上的皇帝說:「萬歲爺不生氣了吧?」
昝寧突地有些心酸,笑笑說:「不了。」
一路默默地走到養心殿裡,他說了句:「送茶到東暖閣。」然後遣退裡頭的人,獨自等著。
李夕月進來把茶放下,就被他擁在懷抱裡,耳邊是他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夕月,委屈你了。」
李夕月笑道:「不委屈啊,剛開始有點擔心,後來發現沒什麼好擔心的呀。皇后的目標又不是我。」
「可是讓你身陷險地。」他抓起她的手,很輕很輕地吻了吻她的掌心,「還捱了打。怎麼不委屈呢?」
李夕月笑呵呵滿不在乎,卻不知他明明籌謀得很好,然而在她被帶走之後,他心跳一陣緊似一陣,滿滿地都是不安。所以引見完兩撥人就停了下來,繞室彷徨了兩圈,毅然決定到儲秀宮去「救」人——至於穎嬪也在儲秀宮這事,他還真不知道,誤打誤撞,完美地又演了一場戲。
然後此刻後怕起來。
李夕月的掌心被他親吻之後,順勢地放在他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