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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月端著茶盤,白荼從皇帝開始把茶碗放好,接著是皇后、麗妃、誠嬪和穎貴人。因著是皇帝賜茶,后妃們都是謝恩之後端茶抿了一口,但似乎都不太滿意茶水,只抿一口都把茶碗放了下來。
昝寧問:「這是什麼水?」
白荼答道:「回稟萬歲爺,沒想到今兒紮營,一路上帶的泉水不夠,現在只有周遭的井水了,澱過一次,怕主子要得急,沒來得及澱第二次。」
皇帝默然無語,但他是個講究人,茶頓時就不肯喝了。
「今日皇后車駕出了問題,上虞處責無旁貸,明日到行宮之後朕要和內務府那位榮貝勒算帳呢。你們幾個估計不大習慣睡帳篷裡,但今日只能湊合些了。」
皇后心裡自然最不高興,皇帝直接點在她臉上,雖說責任是內務府上虞處的,但她作為後宮之主,本該檢點清楚才是,出了問題,而且恰恰出在她這裡,真是沒臉面。
她忍不住看了穎貴人一眼:「其實,若趕一趕,也未必到不了行宮,有個屋頂子,到底不一樣呢。以後,咱們都別矯情了吧!」
穎貴人漲紅了臉:啥意思?敢情你們要求換車都不是矯情,就我屈尊和宮女擠擠是矯情?
只是皇后是後宮之主,她一個進宮才三個月的小貴人不敢多話,低垂著頭生悶氣。
倒是皇帝出聲為她說話:「這也不是矯情,穎貴人最吃虧不過,讓她坐宮女的車馬,不談舒服不舒服,至少是跌架子,說起來皇后的車馬出了問題,倒殃及了最低分位的那個,有這個理?」
這護衛簡直是放在臉上。
皇后納蘭氏的臉紅了白,白了青。
穎貴人齊佳氏的臉也是紅了白,白了青,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憂心,此刻不說話不行,喃喃道:「奴才一萬分感念皇上的心意!其實奴才分位低,生來該讓著姐姐們才是。」
李夕月在一旁作壁上觀,覺得看大戲一樣真好玩!
穎貴人那惡脾氣她是見識過的,吃了幾回虧,現在居然已經這麼收斂了。但還是不會說話,看起來是謙虛,可在其他后妃聽來,這分明是和皇帝一唱一和,一個示寵,一個以謙遜來顯擺恩寵,讓這些久曠的人看他們倆的卿卿我我?!
果然,皇帝越發柔情似水:「你呀,就是個心太善!」
又說:「入宮也不少時候了,回去該晉一晉分位了,不然老被壓著一頭呢。」
皇后氣鼓鼓的,誠嬪誠惶誠恐的同時自然也是氣鼓鼓的,小心瞧著皇后的神色,奓著膽子笑道:「那麼,今日還是穎貴人伺候萬歲爺休息吧。穎貴人今兒身子應該沒什麼不舒服了吧?」
李夕月突然覺得自己的胸腔裡有些酸溜溜的不舒服,忙垂下頭,耳朵卻豎得格外高。
皇帝說:「今日這地方大家都不習慣,各管各湊合一夜吧,明兒到行宮再說。你們跪安吧,早些回去休息。」
李夕月忙到帳篷門邊揭起簾子,皇后一行向皇帝屈膝跪安,一個個魚貫退了出去。
這些貴人們到了外面,自有宮女給撐起傘,搖搖地往後面自己的帳篷而去,尚能聽見那大嘴巴的誠嬪還在打趣穎貴人:「哎呀,今天是怕辛苦了妹妹。明日的牌子等於已經翻好了,我這裡先給妹妹賀個喜。哦,對了,晉分位的事更要賀喜了,以後說不定我得叫你姐姐了,呵呵呵呵……」
白荼這時候說:「萬歲爺,其實奴才留了一罈子好泉水呢,只是實在太少了,還得預備著萬歲爺今兒晚上一碗茶,明兒早上的一碗茶,路上的一碗茶,所以奴才就大著膽子藏私了。」
昝寧笑道:「好猴精的,去烹茶吧,這井水真是太難喝了,還帶鹹味呢!」
李夕月心想:姑姑,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眼看白荼沖她使個眼色就出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