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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再玩。
李夕月想:這話不錯,聽阿瑪說,賭場裡是這樣的規矩,誰要贏一盤就跑,那是要打斷腿的。她咬咬牙:「那再玩一局。」就算輸了,也不過扳回原樣,她還在宮裡呆到二十五歲。
昝寧換掉先那隻輸了受傷的蟋蟀,挑了另一隻,挑眉道:「開始吧。」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這一局,皇帝贏了,不過贏得挺艱難的。
他一邊用蛐蛐草收拾殘局,一邊笑著問李夕月:「昨兒個你說要教朕訣竅呢,朕還洗耳恭聽著。」
李夕月拉長了臉,說:「萬歲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奴才哪有什麼能教您的?」
「也是。」皇帝撥弄了兩下自己的蛐蛐的觸角,「終結的一局,你也就剩那隻蟲了。」
李夕月說:「奴才不玩了。」
「不成。」他說得輕聲,但不容反駁。
李夕月氣怔,硬是不肯吧,他又搬出皇后來嚇唬自己,還是再玩一局,好歹有一半的機會能贏。
「來就來。」她賭氣說。
但是這次風水沒轉到她那兒去,皇帝已經儼然一個老手,撥弄蛐蛐嫻熟極了,而且他挑的那隻蛐蛐本身也是四隻蛐蛐裡最狡猾的一隻,二十幾個回合,把李夕月的那隻咬得人仰馬翻,最後乾脆翻過身裝死。
勝利的一方不說話,把蛐蛐草往陶盆裡一丟,笑吟吟地抱著腦袋看另一個輸家。
輸的人面如死灰,連傢伙什兒都懶得收拾,就這麼怔怔地盯著這害慘了自己的蟲子。
「如何,服不服?」昝寧得意地問道。
李夕月慘然道:「能不服麼?」說著就想哭,只是不敢哭。
昝寧興致勃勃的:「夕月,你見識到我的手段了吧?我告訴你,和你玩了兩次,我已經曉得門道了。首先呢,選蟲子不是看體格,而是看靈活,腿腳靈活的,觸著蛐蛐草反應迅捷的,才是好蛐蛐;其次呢,玩的時候也有講究,一味地高歌猛進是不行的,要和行兵打仗似的,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方為要領;第三呢……」
他看看李夕月眼睛裡水汪汪的,他心裡特有欺負成她的喜悅——說不出為什麼,就覺得她也有被他玩得團團轉的時候,不敢跟他調皮了,真好!
於是他接著吹噓著:「第三呢,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了。其實吧,昨兒你佔了先,就不是好事。今天該我先挑蛐蛐,『田忌賽馬』聽說過沒?你第一局是挑了隻好的,我挑了隻不怎麼樣的,但是第二局你不能換將我卻能,次強的一隻賽你的疲兵,堪堪能贏你一著,第三局你換將,可惜是挑剩下的最差的那隻,我的雖是疲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比最差的強。所以你必輸無疑。」
李夕月被他洋洋得意地說得實在忍不住了,突然皺了臉就哭了。
她並不是想靠哭來博取同情,也清楚宮人在皇帝面前失態是很大的錯處,雖然知道昝寧不至於打她罰她,但是傳出去總歸不好,現在在他面前哭也沒臉得很。
可是實在忍不住。
他算計她,等於是迫著她在他身邊多服一年的役,她就得晚一年回去見父母。能不傷心麼?
昝寧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但是還真是第一次被驚到了。
他慌亂地勸:「幹嘛呀!別哭了,哭著好醜。」
李夕月不理他,繼續哭,壓抑著聲音,但是哭得肩膀顫抖、涕泗橫流,是真傷心了。
昝寧更慌,想著止住她哭的法子,居然是拿了一面菱花鏡給她照:「你看,哭起來是不是很醜?」
李夕月瞥了一眼鏡子:她眉毛皺著,鼻子皺著,眯著眼睛,咧著嘴,臉頰紅紅的,淚痕到處都是——果然醜得自己也不想看,於是一扭身抽抽搭搭的:「醜你別看呀!」
皇帝以前一口氣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