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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歧王派來的人,他要如此便如此吧。燕媯躺下闔眼,已無心再管他了:「隨他吧。」
這夜子時,多日不曾踏足瑰燕宮的歧王終於深夜駕臨。時有初夏清風吹來,簷下燈籠紅光搖曳,他踏上臺階,將要推門入內。自陰暗處悄然走出來一個黑影,眨眼間如鬼魅站在他的面前。
隨行的給使被嚇得險些驚叫護駕,聞人弈卻是面色如常,只瞄了這黑袍男子一眼。短暫靜默後,那黑袍男子雙膝跪地,無聲地磕了三個頭。
上能包容寬大,可居聖位。
歧王什麼也沒說,繞過了他,推門入內。
屋裡,燕媯早被給使那聲低呼驚醒,下床揭開燈罩,不多時便見歧王掀簾進來。歧王依然是帶著滿身疲憊,那眉心的「川」字像雕刻出來的一般。
「孤累了。」
「那早些睡吧。」
歧王徑直和衣躺下,翻身朝裡:「人收了?」
「嗯?嗯,只是忘了問他的名字,他也不會寫字,現在還不知道該叫他什麼。」燕媯放下燈罩,打個哈欠接著睡。
「他叫落鳶。忠心可鑑,你可放心用他。」
一個不會寫字的啞巴,的確可以放心。燕媯謝過恩,因房中點了安神香,很快就又睡著了。只是她向來睡得淺,旁邊的人輾轉反側久不能眠,動來動去的最終還是將她吵醒。她揭開燈罩,探頭瞧了眼滴漏,見已快五更天了。
「王上可是有煩心事?」
聞人弈難得失寐,和女帝交鋒數次他哪一次不是安枕入睡,這一次倒叫一個付之涯擾得失了心靜,著實不該。
「頭痛。」
「那叫瑞香進來為王上揉揉?她今晚值夜,就在耳房。」
「不必。」歧王又翻個身,心煩意亂遮掩不住,「王后隨便給孤揉揉吧。」
第29章
燕媯從沒服侍過男人, 手法不過爾爾。但她實在抵不過太困,只得耐著性子給歧王按揉一陣額角。
溫香襲襲,聞人弈輕輕一嗅——她沐浴的水裡定放了月季花瓣,頭油裡則必添了素馨花, 再染上些許安神香, 怎一個妙字了得。
這一聞, 反倒更無睡意。
半盞茶後,她終於耐不住, 硬撐著眼皮問:「王上可舒服些了?」
「嗯。」
「政務繁忙, 人手又不夠,還得想個法子減輕王上的擔子。要不然總是卯時便起,子時才歇,長此以往哪裡熬得住。」
聞人弈閉眼聞香, 愜意之極:「嗯, 王后說得是。那就勞煩王后替孤想想法子, 孤雖是累得慌,偏思緒太多難以入睡。」
燕媯手上動作越發的慢,上下眼皮不斷打架:「明日再想吧, 總還得休息不是。」
聞人弈窺見她困得已快睜不開眼, 也就作罷, 讓她不必再揉。兩人躺下說了幾句有的沒的,漸漸睡去。
一夜安枕。次日天邊已發白燕媯才睜眼,乍見歧王還在身側熟睡,頓時驚了個清醒。往常他天不亮已經在問政殿批摺子,今早竟睡過了頭。她忙坐起去搖歧王肩頭:「王上快醒醒!」
「……嗯?」他迷迷糊糊懶得睜眼。
「外頭都大亮了。」
「嗯……忘了提,休息半日。」
哦。
「大小官員都已連熬數日,今擠出半日休整。」他閉著眼翻了個身, 有髮絲垂落在他臉上,帶著素馨花的香味,癢得很舒服。
是這樣啊,昨晚他也沒說。
「王后辛苦,不如隨孤再睡半個時辰。」
燕媯確也尚未解乏,復躺下去很快又入了夢鄉,如玄色蠶絲般的長髮卻鋪在身後忘了斂回。
素馨花清淡的香味縈繞鼻尖,聞人弈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