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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姑娘,桑某能往廚下一觀否?」
池小秋一愣,這可太不合規矩了。
她又看看桑羅山,見這大家子出身的人仍舊淡然自若,並沒有「提的要求有些令人為難很不好意思」的覺悟,只能點了頭。
她還沒自負到,認定這桑公子入廚下,是為一窺她的廚藝。畢竟她上回往桑府裡去,二門裡的小廚房裡頭特有的私家手藝,也有自己的絕活。
池小秋一邊飛快切著菜,餘光瞟著負手而立的桑羅山,心裡嘀咕:難道他是為了親自看看,自家的螃蟹真正是死是活?
桑羅山要的那幾樣菜是她早便做熟了的,切炒溜蒸便盛出盤來,不過片刻,已放了一整託盤。
這之間,桑羅山不曾動上一動,只是時而能從背後覺察出的目光,讓她稍有些不自在。
「這便好了,桑公子可有要吃的酒?」
池小秋自覺這趕客出廚已經是十分委婉了,桑羅山卻不覺,他稍稍昂首,定定看著一處。
「那便是姑娘送與家母的鬥草簽?」
池小秋循著望去,原是她擺在高高立櫃最上首的鬥草簽,讓桑羅山看個正著。
這簽子她原是放在房中,又因在廚下的時候多了,又讓她拿了過來,生怕別人不小心碰掉了,才墊腳高高擱在了最頂上。
她還未說話,桑羅山便已經一探手,將那簽筒拿到了手裡。
「這簽子似與家母手中不同,非一人之工。」
他抬手方要抽一支出來,卻讓一股大力橫奪過來。
當真是奪,氣力猛得他毫無還手餘地。
桑羅山怔然抬頭,便見著池小秋已難掩不悅的臉色。
「桑公子,這飯再等便涼了,不如你先往外間坐上一坐?」
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那簽筒已經被池小秋籠在袖中,一隻手掩得密實,另一手輕鬆託了大盤子出去,竟將他撂在裡頭。
方才池小秋拿得雖快卻比不上他的眼快,那簽子諸般樣式與送到桑府的那個一模一樣,但顯然,池小秋留在身邊這個線條更為流暢,以刻刀為筆,一氣呵成,才有這樣的生動細膩。
若是沒猜錯,池小秋手裡這個,才是最先做出的那個。
桑羅山吃了兩口菜,嚼不出其中滋味,倒是小齊哥送來的那一壇木樨花酒,其中透出辛辣合了心意。
他灌上一氣,忽然一笑,跟小齊哥道:「詩趁酒興,店裡這酒甚好。」
小齊哥為甚上酒,等的便是這句話,忙將鋪好的筆墨都上來。
桑羅山筆墨淋漓,待最後一筆揮就,心中驀然暢快。
不知待那刻簽人回來,見牆上的詩又多出一張,是何滋味?
桑羅山心中一聲冷哼。
第112章 縐紗餛飩 …
凡做食店的, 拼的就是店內食客。對門店裡,來往之人日漸冷清,可總能拖著最後一口氣,如同開了最後一架子荼蘼, 透著將死的熱鬧。
池小秋店裡店外, 心裡心外裝得事兒多了。小齊哥自守著牆上兩幅字兒,和背後新上籤子,就能賺進大把黃白之物。池家食鋪裡個頂個忙得前腦勺打後腦勺,誰還有空管旁人去!
所以池小秋是讓漸多的涼轎布轎引得星點目光而去的,旁家所進食客多是七八尺後生,便有姑娘婦人家, 也多是拖朋引伴, 歇幼帶老的。
從沒像這家一般一致。
都是嬌滴滴一條血紅唇, 俏生生顧盼含情目,衣裳不好生穿,偏往下使勁拉, 露著一長截脖頸,左扭身往周遭拋了許多眼神, 才擰動腰肢款款進店裡。
等來了許多個, 都是一般風情,池小秋終於有些疑惑了。
「這都是住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