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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能一手一個, 將那兩擔子螃蟹盡數搬到院子裡。
盛水的大缸倒空, 把前幾天還沒用完的湖泥都糊到缸底,竹條橫三豎四用草繩結成一個紮實的大空架子,把糯谷稻草一根根卡著,直垂到缸底。(1)
這般養的螃蟹,便是過上好些時候, 都還同剛送來時一樣肥嫩。
池小秋把上面的大蓋合上,舒了一口氣。
等她過上十幾天,拿立秋的木耳菜地瓜葉清清肚腸,過些喝露水淡酒的日子,再去品這大螃蟹。
可廚下里的食材一向瞞不了薛一舌,前面那一大堆的螃蟹都讓池小秋做成了禿黃油,雖說滿滿一罐鮮香無比還現放在案板上,能給他炒飯湯麵都增些許滋味,可到底這樣做法太過粗暴。
過得了嘴癮過不了手癮。
薛一舌復又揭了蓋子,問了同韓玉娘一樣的疑問:「這樣好的東西,又是從哪裡弄來的?」
「那個為了兩三盆菊花辦了一場宴的桑家。」
兩人看池小秋的眼神不同,一個驚疑不定,一個意味深長。
既是這樣的來頭,那這些螃蟹更留不得了!
薛一舌搓搓手,將剛得空咬了稻草的螃蟹都提溜出來,一串上頭咬著好幾個,晃晃悠悠落進盆裡,渾然不知大限已到。
「難得今年螃蟹吃個夠,便教你些新做法!」
雞蛋一磕開,兩下里一倒,一頭蛋清一頭蛋黃分得清清楚楚。
薛一舌將螃蟹肉都挑出來,連蟹腳都一節節拆了,本來肉色晶瑩,細緻到一絲一縷都分得清楚,分作兩邊。
一邊滾進蛋清,同豆粉混在一起,一邊將蟹肉同蛋黃藕粉攪勻,鹽增香,姜水解寒,醋酒去腥,等蟹肉都斬做絨,便能捏做兩色蟹肉圓子。(2)
一樣色白如潤瓷,一樣色黃如木樨,現成吊好的老雞湯熱一熱,添些蘑菇青蔬,將將出鍋時撒些芫荽,芝麻油不用多,掌著些力道,不能倒,得點。
薛一舌手腕稍一壓,芝麻油落到鍋裡,就迅速在湯麵上散開來,變成朵朵油花——這樣就夠了,香氣太過,就佔了其他滋味的空間。
蟹肉圓子若是斬得夠碎,就在細膩外頭加了一層滑彈,雖說還是一樣的蟹肉,但這樣做法卻讓池小秋嘗著了久違的清香。
果然,這費錢的法子做出來還是更好吃些。
薛一舌看重做飯食的過程甚於結果,池小秋眼見這些螃蟹沒一個能活得過今晚,就全變作了兩色蟹肉圓子,偏薛一舌只略嘗嘗味道,便起身走了。
池小秋看了看那兩小盆的蟹肉圓子,果斷兜了往店裡頭來。俗話怎麼說的?吃了不疼費了疼。
眼下後院裡的□□桌宴根本不愁人來或不來,若有要定桌面,若不早上十幾天前來,根本就沒辦法定到。
雖是生意變得十分火熱,可桌席有限,每日裡要做的菜還是這些,且廚下還添了兩三個幫手,出菜比先前還從容許多。因而,小齊哥來尋她時,池小秋還有些閒工夫。
「桑府的?」
池小秋心裡一咯噔,看看已經用得七七八八的蟹肉圓子,有點打鼓。
莫不是已經進了眾人肚腹裡的螃蟹,實則是他們府上送錯了人家,如今趕著來要了?
要買上這麼多來賠,可得再出去近百兩!
池小秋心裡頭上上下下,各種主意翻著,迎頭撞見桑羅山時,才算是定下了。
再沒有一府裡頭的大爺,自己上門來尋些不要緊物事的!
「桑公子今兒又是來吃宴的?」
桑羅山一貫是旁人欠了他許多的冷淡臉色,忽閃出些不自在,頓了頓,才略頷首。
池小秋已經斷定了他的來意,見他孤身一個,往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