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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懷曦開始懷疑坊間關於他傳言的真實性,什麼暴君,什麼羅剎,分明就是隻活體粘人精。
鵝卵石小道間的木槿開了,枝頭綴著一片粉白。湖上飄著細碎的花瓣,在陽光溫柔的照拂下,像一面平靜的鏡子。
這樣的好風景,總有人不願意享受。
孟懷曦只看了一會兒,揚手掀開珠簾,朝內殿去。她身後晃蕩的南珠串嘩啦啦地響。
這是前幾日才裝上的。
先前殿中幾乎沒有多餘的擺件,極為樸素,差不多就是千年後姑娘們常說的那種直男性冷淡風。
孟懷曦呆在宣政殿沒事幹,又不想去看那些讓人腦殼疼的奏摺,便讓人折騰殿內擺設。
乍然被領進宮來的孟珍珠明顯對這地方本能的畏懼,端端正正坐在小杌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很像準備挨訓的小學生。
孟懷曦手裡握著一卷孤本,走過去在她額間輕輕敲了一下,「三姐姐的地方,你怕什麼?」
孟珍珠往外門口望了望,又壓低聲支支吾吾:「我聽說過好多關於陛下的故事,聽說……他……嗯脾氣不大好。」
「是,脾氣很大。殺人不眨眼,還專吃小孩兒,不放辣的那種。」孟懷曦說著自己先笑出了聲,不放辣是真的,他脾胃弱吃不得辣。
但從前她不知道,反而愛往他碗裡夾湘廚師傅做的菜,盯著他被辣得紅彤彤的唇咯咯直樂。
怎麼聽怎麼不靠譜,孟珍珠癟嘴:「三姐姐又在哄我。」
孟懷曦回過神,提筆在手指按著的那一頁圈了兩下,哼笑道:「從前可不還跟你柳姐姐琢磨什麼天子風月,這會兒倒怕了?」
孟珍珠心想,話本里不敢想的如今都成真的了,柳姐姐難道不是一語成箴?
她這樣想著卻遵循一種奇怪的直覺沒有說出口,絞著帕子,又覷了孟懷曦一眼。
孟懷曦把孟珍珠領進宮來只是考慮著近日京中不太平,只她一個小姑娘待在孟府怎麼都叫人不放心。
其實沒有正經事要說的。
她瞧完今日份的醫書,又拿起手邊的邸報,前朝剛送過來,戚昀應該還沒來得及看。
「……大理寺卿鄭焦蹤跡不明數日有餘,恐遭不測。」
鄭焦被戚昀派去調查京中多起孩童走失案,這事孟懷曦倒是聽他提起過。
只是如今不僅沒查出個所以然,還把查案的人搞丟了?
孟懷曦蹙眉,「大理寺,鄭焦……」這其中到底又什麼關聯?
孟珍珠啊了聲,抬起手比劃道:「那人是不是長得高高瘦瘦……刀鞘上用紅繩繫著一顆佛珠?」
這倒真是大理寺那位的特徵,孟懷曦神情逐漸凝重:「珠珠兒見過這位鄭大人?」
孟珍珠偏頭道:「就在家門口。」像是要配合講小秘密,她壓低了聲音,又說,「我請了咱們相熟的張大夫來看診,他傷得可重哩。張大夫說要是再晚上一會兒,人便救不回來了。」
「不過,名字卻有些對不上。」
說完了悄悄話,孟珍珠又撐著背脊,端端正正坐好。她眉頭輕蹙,顯得格外疑惑,「他分明跟我說他姓鄭,名嬌嬌。」
孟懷曦正端著茶盞,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你說他叫什麼?」
孟珍珠:「鄭嬌嬌。」
孟懷曦:……震撼我妹。
孟懷曦趕忙放下險些釀成慘劇的茶杯,捏著巾帕壓了壓唇角,強自正經起來,又問了她更細緻的訊息。
正說著。
戚昀走進來,朝服還沒來得及換下,衣袖間沾著早間的寒氣。他極自然地從孟懷曦手中拿過那份邸報,在她手掌心擱下一朵帶著晨露的桃花。
孟珍珠像是老鼠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