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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懷曦順從地攀上他的脖頸, 低低嗯了一聲。
從什麼時候開始淪陷的呢?孟懷曦也不清楚, 或許是頭一個無人問津的生辰夜裡那一支粗糙的木簪,又或者是孤立無援時他彈的那一曲鳳求凰。
抑或——
更早的開始。
一瞬間天旋地轉,戚昀堂而皇之將她抱在腿上,下巴擱在她肩頭。
孟懷曦清晰地感受到, 他的呼吸盡數落在她耳廓邊。戚昀沉著聲, 「說定的事,可不準反悔。」
若是反悔……
他眼底暗了暗。
孟懷曦側過頭, 主動奉上塗著桃花味口脂的唇。戚昀怔了一下,本能地反客為主。
他唇齒間的氣息比以往更急躁,幾乎沒有章法可言。
不知過了有多久,孟懷曦終於在短暫的喘息中找到發聲的機會,她手指穿過他散落的黑髮,止不住嚶嚀:「輕……輕一點。」
他停下來,手臂卻將她摟得更緊,像是獅子在饜足後將人扒拉進自己的地盤。戚昀伸手攏了攏她鬢邊濡濕的碎發,有一下沒一下蓋章似的輕啄。
孟懷曦喘了兩聲,懶洋洋靠在他懷裡,聲音軟的能滴出水,「我豈是那等說話不算話的人?」
堂堂公主殿下,自然是一言九鼎,從不違諾。
戚昀長臂一探,手指開啟案幾下藏著的一方暗格,從中拿起一段用絹布細細綑紮好的黃卷。
孟懷曦愣了一下,「這是什麼?」
戚昀眉間舒展,含笑道:「向小殿下求一個保障。」
孟懷曦歪頭不解。
案幾邊堆疊著的奏章被廣袖無情掃開,戚昀抽出絹布上繫好的繩緞,將那捲紙放平鋪展。
印璽就擱在香猊邊,帶著濃鬱的凰髓氣息。
這個動作也很好看。
孟懷曦目光從他手腕間重新掠向下頜骨。
他有唇上蹭到她的口脂,是桃花味的。她笑了一下,伸手輕輕揩去那一抹「意外」的紅。
戚昀一下子捉住作亂的小手,順勢擱在唇邊親了親。孟懷曦羞得想抽回去,卻被他輕鬆壓制。
他就那樣牽著她的手一併拿起那方綿延百世的寶璽,重重地壓在那一張黃捲上。
孟懷曦尚未緩過勁兒來,腦子裡一片漿糊。由著他敲下最重要的印璽,才反應過來要看看這道黃卷是幹什麼的。
「……茲冊為皇后,掌鳳寶金冊。」
是尋常的冊後旨意,文藻倒是不俗。
孟懷曦手底一頓,這樣的文風她只見過一個。再看去時,她驟然發覺這紙張很舊,也不像新朝制式。
不止是文風,連字跡也很像。
孟懷曦呼吸一緊。
不對——
這分明是她父皇那時留下的聖旨,上面的字則是她的老師裴先生的手筆。
黃捲上墨跡並不是新成的,同鮮艷的硃砂璽印對比鮮明。裴先生致仕已久,要尋他的蹤跡不容易。
這道不長不短的聖旨,顯然不是一夕可成。
孟懷曦手指拂過那四四方方的墨字,眼眶慢慢紅了。
他必定早有準備。
戚昀掃了一眼,主動解釋道:「裴先生在山尋了個地方隱居,那地方山清水秀,我聽著還不錯。」
「他人還算康健,又新收了一位弟子,年紀不大,年前才及冠……裴先生說他很想念你。」
裴致桃李滿天下,座下卻只這一位女弟子,本也是寄予厚望的。戚昀手指挑起她肩頭垂下的一縷長發,想得有些出神。
他這樣絮絮說著,像極了尋常人家嘮家常。
孟懷曦卻覺得格外眼熱。
他的珍視從來不會輕易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