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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轉身,瞧見朱管事提著個食盒從外院進來了。
這老者匆匆進到靈堂,低著頭,從食盒裡取出四碟葷素珍饈,一碗米粥,一雙新筷子,還有一壺果酒。
等擺好後,朱主管起身站在一邊,踮起腳尖,瞧了下案桌上的「乾淨」屍首,又看了眼滿身都是血汙的盈袖,搖頭嘆了口氣,道:
「小老兒方才派人到館子叫了幾個菜,姑娘許久未進食了,過來用些罷。」
「多謝了。」
盈袖屈膝行禮,走過去,將酒菜悉數擺在柔光的靈前,滿斟了杯酒,輕輕地灑在地上。
她跪在地上,一張一張地燒紙錢,並不回頭,輕聲道:「我不餓的。」
朱管事偷偷朝外瞅了眼,瞧見善爺正貓在院門口,掐住自己個兒的脖子,擠眉弄眼地暗示。
朱管事此時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沒錯,大爺也來了,這會兒正在外院的屋裡歇著呢。好傢夥,大爺將義莊所有的僕僮全都趕走,叫護衛快馬加鞭地從別院搬來了衣裳、新浴桶、手巾、被褥……一模一樣的兩套,姑娘一套他一套,屋裡清掃了十來遍,還燻了名貴香料,看這樣子,是要住下了。
「那個……」
朱管事面上尷尬之色甚濃,扭捏了老半天,從袖筒裡掏出個帳冊和炭筆,十分難以啟齒:
「姑娘啊,這飯菜是升雲酒樓叫的,半錢銀子。嗯,嗯,針線、殮衣還有香紙,這,這些……」
朱管事聲音越發低了:「都要錢的。」
「你記在帳上便是。」
盈袖知道這是陳南淮在耍花招羞辱她,也沒動怒。
「是。」
朱管事嚥了口唾沫,移步走在盈袖跟前,偷偷從懷裡掏出個布包,快速扔到女孩腿上,壓低了聲音:
「這包子是小老兒趁善爺不注意藏的,好歹墊一口,別熬壞了身子。」
「多謝大叔。」
盈袖又掉淚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她開啟布包,剛吃了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是百善小跑過來了。
這刁奴拉把四方扶手椅,坐到一邊,翹起二郎腿,下巴微微抬起,瞧了眼她手中的包子,冷笑了聲,神情驕矜無比。
「呦,這算哪門子事,青天白日的,我家裡還出賊了。」
「你嘴放乾淨些。」
盈袖忍著怒,把包子放在地上,她絕不會再吃一口陳家的飯。
「小姐莫惱啊。」
百善挑眉一笑:「餵狗的粗賤東西罷了,不值什麼的,只是下次要吃,得知會我們一聲。」
見大奶奶臉窘得通紅,淚眼盈盈的,百善的心竟也疼了下,這男人輕咳了聲,笑道:「我過來跟小姐說兩句話,沒別的意思。瞧小姐對尼姑挺好的,想來是要給她風風光光辦一場事了。咱們義莊的板不好,正巧,高縣令姨太太年前沒了,託大爺高價買了塊楠木,做了副好棺材,小姐要不要?」
盈袖有些心動了。
「這下葬分兩種,一種是裹了草蓆子埋亂墳崗子裡,任野狗狸子刨開叼去;另一種是請陰陽先生,好生相個風水寶地,緊接著尋幾個匠人,把陰宅蓋好……最後再叫和尚念三天經超度,這才算把後事辦好了嘛。」
「這,這得花費多少。」
盈袖小聲問。
「一百兩開外了。」
百善清理著指甲縫兒,偷偷看了眼外頭,笑得很壞:「關鍵是那塊楠木的板貴。」
「我沒這麼多錢。」
盈袖咬牙,她似乎知道這刁奴想做什麼了。
「沒有,可以掙嘛。」
百善舌尖輕舔了下唇,大著膽子,瞧向大奶奶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