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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見陳南淮停在了門口,高聲叫裡頭丫頭過來幫忙。
隨後,他轉身,快步走到她跟前,提起琉璃宮燈,照了下她手上的血,皺著眉,低聲問:
「你說老實話,以前是不是有什麼不足之症?」
盈袖虛弱地搖頭,沒言語。
「難道吐血是因為那個尼姑?」
陳南淮不可置信地一笑,嘲諷道:「沒想到還是個性情中人。」
這時候,只聽一陣窸窣腳步聲響起。
盈袖吃力地抬頭,瞧見從門內走出來個提著小紅燈籠的大姑娘,個頭和她差不多,微胖,笑的時候兩靨會生出淺淺酒窩,穿著銀紅色的襖裙,腕子上戴著個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
「她是伺候我的丫頭,海月。」
陳南淮斯條慢理地介紹,見海月痴愣愣地上下打量盈袖,笑罵了句蠢材,同時不禁暗嘆,兩個姑娘都穿著紅,人家梅姑娘像嬌艷的牡丹,海月就像路邊的俗氣野花。
可見這紅,並不是人人都適合穿的。
陳南淮把琉璃宮燈交給海月,想了想,將自己的大氅脫下,給盈袖披在身上,道:
「桃溪鄉的過節,都忘了吧,原是我誤傷了姑娘,今兒給你賠個不是。你放心,在回洛陽前,我不會再動你一根手指頭。咱們畢竟定過親,所以你在我跟前一日,我便要護著你一日,待會兒我就給老爺寫信,說你找著了,也叫他老人家把懸著的心放下。
海月和你一樣,都是鄉下來的,老實本分,這些日子叫她和趙嬤嬤一同伺候你。今兒過年,著實不方便出去給你請大夫,你先忍忍,心放寬些,人這一輩子誰不會經歷個生離死別,哭哭就過去了,別太悲痛了。待會兒讓趙嬤嬤給你弄些鮑魚清粥,裡頭擱點紅參片,補補氣血。」
盈袖不禁冷笑。
區區一句話,就想叫她忘記被刺傷和羞辱之仇,陳南淮,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是。」
盈袖應了聲。
「那你進去吧。」
陳南淮從丫頭手裡拿過燈籠,淡漠道:「我有點事,過會兒再來看你們。」
說罷這話,這男人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此時萬籟寂靜,一輪朗月當空,照在開得正好的紅梅上,倒有幾分韻味。
盈袖由著趙嬤嬤和海月將她攙扶進去,略瞅了眼,陳南淮住的這個院子倒是安靜雅緻,上房燈火通明,屋簷下懸掛了十多個貼了福字的紅燈籠,院中栽種了好些耐寒的奇珍異卉,東南角有兩個大花樹,中間綁了個藤椅鞦韆。
不愧是首富家的少爺,就是會享受。
才剛進了上房,盈袖就感覺被龍涎香之氣包圍。
這屋子是內外小套,甚是豪奢,一應器具全是上等的紅木,牆上懸掛著名家字畫,案桌上有血珊瑚擺件、牙雕的『麻姑拜壽』等,牡丹花瓣狀的漆盒裡裝著精緻點心、肉脯和炒好的乾果,是有幾分年味兒在的。
「姑娘,往這邊來。」
海月殷勤地引著盈袖坐到軟塌上,忙不迭地從櫃中抱出塊新被子,鋪到塌上,又匆匆擰了塊熱手巾,幫著盈袖擦臉和手,笑道:
「不怕姑娘笑話,大爺夜裡常要喝水,睡覺也不老實,容易踢被子,我和青枝請示過老爺,這兩年輪流在外間上夜,隨時在他跟前伺候著,等他成親後就搬出去。」
盈袖沒理會。
她並不想了解陳南淮的生活習慣。
正在此時,內間的簾子被人挑開,從裡頭出來個貌相清俊的丫頭,是青枝。
「呦,都回來了啊。」青枝微微屈膝,便算給盈袖見過禮了。
「陸姑娘怎樣了?」趙嬤嬤皺眉問。
「噓。」
青枝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