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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遠如今已然成了大學霸,在學習愈來愈上道,不會的題本就是沒幾個,看了答案解析也幾乎都能弄明白,就算有什麼是自己弄不明白的,也爭取第二天早晨和吳思源、鄭明坤討論。他不願麻煩程毓,更願成為程毓的負擔,他只想讓程毓看到自己的優秀,懂事,乖巧,孝順,而不願讓他再為自己費一絲一毫的心血。
周宏遠知道,程毓已經夠辛苦了,他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自己的不識趣,成為壓垮他們之間可笑親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的撒嬌,是用心設計過的人畜無害,他的依賴,是恰到好處的惹人憐愛,他為程毓寫了了一個又一個公式,設計了一套又一套的演算法,再分不出哪些是真情,哪些是假意。
不過,真情與假意都不重要了,周宏遠知道,自己是離不開程毓的。
所以,周宏遠搖了搖頭,對程毓說,「沒有,都會做的。」說著,他往程毓身上靠了靠,很是嫻熟地用頭蹭了蹭程毓的胸口。程毓顯然很受用,笑著揉了揉他的髮絲。程毓沒深究周宏遠的作業到底做成了什麼樣子,只是催促他說,「做完作業就快睡覺吧」,隨後,自顧自地去了洗漱間。
周宏遠不懂,程毓為什麼仍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他不該憤怒麼?他不該震驚麼?他不該沖自己,試圖隱忍卻又忍無可忍的訴說真相麼?他不該從此將自己掃地出門麼。
程毓卻什麼都沒做,只是像平常一樣問自己有沒有不會的題,催促自己快些休息。
這一刻,周宏遠有些好笑地想,原來他二人之間,程毓才是最好的演員,竟裝作一切都不在意。他甚至有幾分自虐意味的思量著,程毓到底能裝到幾時,進而,是不可避免的為自己綢繆後路。
可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哪還有什麼後路呢?他只有這一個神,程毓早已是他最後的絕地逢生。
晚上,兩個人依舊是並排躺著,明明是伸手可及的距離,卻像是隔了整個銀河系。他們各懷心思,卻誰都沒說話。
第25章
乾癟的枝頭再掛不住枯黃的落葉,一片片飛旋而下,給馬路鋪上一層又一層的破爛衣裳,身著橘黃色衣服的環衛工人帶著厚重的棉口罩,「吭哧吭哧」地將最後幾片樹葉鏟上車,隨後兩隻手撐著掃帚,靠在一邊兒大喘氣,待覆活後,又拼命扯著嗓門對同伴喊,「這個冬天可真夠冷的。」
程毓垂著頭,胳膊下面夾著個公文包,邁著大步子朝家趕,雖是二十出頭的正當年,單薄的西裝革履下,仍是無法與隆冬頑抗的肉體凡胎,等紅綠燈的時候,程毓忍不住搓了搓手,涼到發麻的腳下也動彈起來,心裡盤算的,卻是週末給周宏遠買身厚些的羽絨服,周宏遠個子長得快,去年的衣服,該不夠穿了。
周宏遠好面子,以往就算是在周鎮時,也盡力保持衣著的體面潔淨,如今來了j城更是如此,饒是進了冬天,每天也要換洗衣服。衣服小了,他嫌穿出去丟人,寧願凍著,也不肯跌股,還口口聲聲對程毓說,自己壓根兒不冷。
想到這裡,程毓啞然失笑。他這個小侄子,跟自己的性格真是天壤之別。他這個人,素來是大大咧咧慣了,以前念書時,幾乎從沒注意過自己的外表,一來是當初家裡的條件不允許,二來是自己絲毫不放在心上。周宏遠則不然,他要面子,嘴上雖不說,卻最在意別人的眼光。大抵是從小受盡白眼,又無人疏導,留下了陰影,只得長大了好生彌補。想到這裡,程毓只覺得心疼。
程毓的房子裡沒有暖氣,喝了熱湯水後,體內的寒冷才稍稍舒緩幾分。周宏遠向來不愛拖延作業,雖是個週五,卻堅持要將作業做完大半才罷休,程毓一邊窩在被窩裡等著他的小侄子,一邊時不時瞅兩眼周宏遠奮筆疾書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