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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衡但笑不答,像是預設了他的猜想。
九大人沉思片刻,忽然問:「你既然已是崑崙步虛宮的傳人,還要純鈞劍做什麼?」
聞衡他問得一怔,反道:「純鈞劍與步虛宮有什麼關係?」
九大人面上掠過訝然神色:「你不知道?」
聞衡下意識與薛青瀾對望一眼,搖了搖頭。九大人愈髮匪夷所思:「你既然不知道純鈞劍有什麼用,也不知道它的淵源來歷,為什麼還要大費周折地進宮來偷它?」
聞衡想了想,言簡意賅地答道:「受人所託。」
九大人問:「誰?」
聞衡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道:「大人的問題未免太多,我是來拿純鈞劍的,它有什麼用不重要,你只要告訴我劍在哪裡就足夠了。」
九大人冷笑道:「你不會當真以為我會幫你?擅闖宮禁、偷盜御物都是彌天大罪,更別說你我有舊怨在先,我幹什麼想不開要聽你的指使?」
薛青瀾抱臂在旁,看不下去,冷冷地道:「他好言好語地跟你商量,早答應了你就少受一份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從刑城時就能看出來,九大人是個心狠手辣、性情乖張之徒,這種人吃軟不吃硬,因此被薛青瀾這麼一激,他反而更加不買帳:「早說了我不怕死,勸你少費口舌,也不必說什麼敬酒罰酒,直接痛痛快快地給我一刀。想來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黃泉再會,結伴過奈何橋了。」
薛青瀾手上轉著從他那裡繳來的匕首,少見的露出一點笑意:「我為什麼要弄死你?人死了萬事皆空,那有什麼意思?還是叫你活著受折磨才好。」他將一點寒芒抵在九大人額心上,柔聲道:「你吃的那粒藥不但會化去內力,還可以壓抑痛覺,我就算當場剁了你的手腳,你也照樣清醒——放心,我醫術很好,不會讓你流血而死的。」
森森的冷光從額頭向下,點過眼角,喉頭,心口,最終落在他無力的腕脈間,冰涼鋒利的薄刃一下一下來回刮擦著一小塊面板,隨時都可能一刀下去切斷筋骨。
對於九大人這樣自負自傲的人來說,折辱是件比死可怕一萬倍的事情。
他置身於薛青瀾的目光下,背後竟然有些發冷:「今夜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錯失時機,往後一輩子也別想再見到純鈞劍。」
薛青瀾卻不以為意,輕描淡寫地道:「今夜拿不到純鈞劍也沒什麼要緊,你們大內高手不是有好幾個嗎?一個一個地問,總有識趣的人。但你這麼不識趣,我就算不要純鈞劍,也得想辦法把你帶出去慢慢調教,痴了傻了,也就聽話了。」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我不希望你太快屈服,那樣很沒意思,越剛烈的人活的越久,你最好多堅持幾天。」
範揚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猛扯聞衡袖子,讓他趕緊上去攔一攔。聞衡卻氣定神閒地站在旁邊看戲,挺新鮮地觀賞薛青瀾發瘋。
他在論劍大會上看見的薛護法陰沉乖戾,雖然跟純鈞派動了手,但當著許多人的面,那股瘋勁還是剋制了不少,眼下的薛青瀾卻好似有了靠山和底氣,肆無忌憚地揭掉了自己身上那一層無害的畫皮,露出屬於垂星宗護法的真正面目。
九大人終於碰上一個比自己還喪心病狂的瘋子,跟聞衡範揚完全不同,殺人對薛青瀾來說是一件比家常便飯還平常的事情,甚至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刺激感,他毫不介意把場面弄得更血腥、更殘忍一些。
「虛張聲勢,」九大人咬著後槽牙,目光如電,射向他背後的兩個人,「你不把純鈞劍看在眼裡,和你一起來的人呢?」
薛青瀾連頭都沒回,不用看任何人眼色,逕自俯身湊近他,輕輕地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不是問他為什麼大費周折地來偷一把破劍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