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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計劃乍一看似乎出格離奇,然而仔細一琢磨,確實是個簡便有效的法子,只是尋常人輕易想不到這上頭來,也不知道聞衡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看著是個老成持重的人,行事居然如此劍走偏鋒。
範揚忍不住感慨道:「公子從小到大,在動腦子這塊就沒輸過誰,我就是再活三十年,也未必有這麼聰明——可見老天造人總是不公。」
薛青瀾聽見這話笑了起來,聞衡點了點他,佯怒道:「還笑?一個垂星宗護法和一個鹿鳴鏢局總鏢頭,在我這個沒家沒業的人跟前哭訴不公,這是打算氣死誰?換個人來早一頓亂棍把你們兩個打出去了。」見範揚也跟著笑,聞衡復嘆了口氣,搖頭道:「傻人有傻福,這話終究不錯。」
語畢,三人同時破功大笑,好半天才收住。計議已定,當下便各自分頭行動,為今晚入宮做準備。
因心中有事,這一日過得飛快,待到二更夜深,三人換上黑衣黑巾,悄無聲息地從客棧視窗溜出,抄近路直奔皇宮而去。聞衡範揚都識得路,逕自繞到禁宮西側翻牆而入,沿屋頂潛行。底下禁軍侍衛雖巡邏警惕,奈何三人身法輕捷,來去如風,又有夜色遮蔽,一徑深入禁宮深處,竟無人發覺。
宮苑西所分成兩處,前頭是先太后居處萬壽宮、大佛堂、後頭是冰窖和內書堂。內書堂是大內藏書之所,珍藏著古往今來朝廷搜羅的無數武功秘笈,也正因其特殊,需要專人看守,所以亦是大內高手住處。此刻內書堂正堂內一片黑暗,兩側廡房也皆盡昏暗,唯有一間窗紙上透出昏黃燭光。
房間內,九大人正伏案疾書,窗欞外忽然「咚」地一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九大人筆稍一滯,警惕地抬眼看去,只聽外面又是「喀拉」一聲,這回是樹枝折斷的動靜。
他疑惑地擱下筆,走過去推開窗,卻見外面夜色幽幽,空無一物,就在他怔愣的這一瞬間,頭頂忽然降下一段白綾,捲住脖頸時猛地收緊,一股巨力直接將他從視窗拖上了房頂。
任誰忽然遭此一擊,被扼住要害呼吸不暢,都很難立刻回手反擊,九大人算反應快的,立刻摸出腰間所藏的短匕向頭頂揮去,意圖割斷白綾設法自救。誰知偷襲的不光是一個人,他動手的時候早有人從旁擒住他的手腕,以小擒拿術卸去匕首,另一個黑衣人則熟練地將他按住,掰開下巴強令他吞了一粒指肚大小的藥丸。
那藥丸一入喉便化作一股腥苦的藥液,不過數息,九大人便覺丹田空空,內力被藥性化去,手腳再也掙扎不動,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與此同時,脖頸上的吊索卻逐漸放鬆,而且松得很有技巧,既令他循序漸進地恢復呼吸,又不至於猛地被空氣嗆住,發出咳嗽聲引來附近守衛。
九大人借著黯淡月光,勉強看清了圍在他身邊的三個蒙面人。他仰面躺在廂房屋頂上,這群人不但給他下了化功的毒藥,還十分謹慎地點了他幾處要穴,令他完全動彈不得。三人中的一個壓低了嗓子道:「我有事要請大人幫忙,不得已出此下策,大人要是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地配合我們行事。」
九大人聽了他的聲音,心中反倒微鬆了一口氣,訝異揚眉,用口型問道:「是你?」
可憐聞衡算無遺策,卻打死也想不到九大人竟能認出他來,整個人原地愣住,難以置信地問旁邊人:「這什麼記性?他是真認出來了,還是詐我呢?」
範揚長長地「呃」了一聲。
只聽薛青瀾在一旁涼涼地答道:「就像有的人記性特別差,看臉都不認人一樣,有的人天生記性特別好,光憑聲音也能認出見過的人,不稀奇。」
聞衡:「……」
好在範揚記得他們是來幹嘛的,忙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一個大活人在這兒,你倆別光聊天干晾著人家行嗎?」
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