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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景睿之!咳咳咳咳咳咳咳。」
景睿之解開滴水的斗篷,扔在地上,上前輕拍後背替她順氣。
「咳咳你咳咳咳你!」謝元靈一把推開她,赤紅著眼指著景睿之,手指輕顫,語不成句。
景睿之退後一步,瘦削臉上看不出表情,顯得冷漠高傲。她站了會,轉身欲走,就感覺身後有風。未等她反應,有東西砸到她背上,滾落在地。
景睿之腳步一頓。砸到她身上的東西滾到一邊,撞到桌腿又滾回她腳邊。景睿之怔楞片刻,彎腰拾起來。那是被中暖手的燻球,似乎用久了,外表鎏銀剝落,露出裡面的銅色。景睿之拿在手中,端詳許久。
轉身過去,入眼是梨花帶雨的哭顏,襯得那久不見光的蒼白麵孔,即便自詡血如寒泉心如鐵的景睿之也心中絞痛。她冷著臉,疾步走出內殿。
謝元靈猝不及防她轉身,連忙用袖子擦拭淚珠。卻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終沒忍住,哭出聲來。
景睿之出了內殿,被迎面而來的風雨撲打,立刻清醒過來。負手站在屋簷下,沉凝不語。她一生為人行事,只求目的不問過程。然而三十餘年自問俯仰無愧,若有虧欠,大概就是這立政殿不散的藥香。
景睿之風雨不動的面孔也凝上一絲茫然,卻突然有人衝破雨簾,打斷她的思緒。來人走近,小聲匯報:「尊公主冒雨回宮。」
立政殿的宮婢都被隔得遠遠的,景睿之也不懼,直接問:「和陛下召來的人撞上了?」
「沒有。」那人回答道,「尊公主帶著人正往甘露殿去,隨行的穿甲,應該是振威軍的人。陛下那兒應該也得到訊息,必然會避開。」
景睿之看著停不下來的雨,想起自己落在內殿的斗篷。雖然一會免不了要去一趟甘露殿,但是如何也拉不下臉進去拿,派遣僕從進去更不妥。念頭一閃而過,甘露殿的宮婢求見,捧來一件狐皮斗篷。
景睿之抖開斗篷披上,面色如常冷峻:「往神龍門方向,免得陛下尋我不得。」
☆、第 47 章
承天門。
張月鹿目送公主幾人進去,正想著如何脫身。宮門左側走出一名監門衛士,道風雨交加,殿下入內今日未必出宮。若不嫌棄,可入內小歇。
監門衛掌涖宮殿城門,責任重大。這衛士來請,必然是監門校尉的意思。宰相門前七品官,尊公主殿下家的馬夫大概夠得上六品了吧。
左監門判入,右監門判出。在這宮門左側候著,也不會錯過。張月鹿背後傷口撕裂,也不願意在外頭吹風打雨。微微一想,點頭道謝跟著進去。
左監門校尉正在案前拿著筆皺著眉頭,見著張月鹿進來本不在意。一眼掃過去卻是一驚,一來這馬夫並不眼熟。二來則是見這少年相貌氣度不凡。監門校尉在這宮門幾年,看人眼光自然有幾分。立刻猜到這少年郎君必然不是馬夫,卻也不知是誰家子弟。
張月鹿如今才十四,正是雄雌莫辨的年紀。穿裙衫自然是俏麗小娘子。今日因去筆墨葬禮,穿著玉白圓領袍,腰間玄色革帶,頭上綁著灰銀髮帶,步行舉止又利落灑脫。若非謝良玉那樣常年在軍中,熟悉女做男裝打扮之人還真未必瞧得出來。
監門校尉見張月鹿臉上蒼白,忙叫來熱茶,笑道:「外頭雨真大。」
張月鹿見他笑的憨直,搭訕也無新意,本可一笑敷衍過去。她心中卻另有想法,也笑著拱手:「可不是,這雨下了一天了,越下越大。」
監門校尉見她一派高門子弟氣度,說話卻是直白隨意,立刻好感大增,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小郎君怎麼稱呼?不是某要打聽,就是瞧著小郎君親切。」
張月鹿瞧他也不像作偽,何況他有意相交更好不過。她一副心無城府的模樣,立刻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