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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話,陳倫在書房見到了岑青,甫一見便是一愣。
“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
“你求神拜佛神佛,神佛不到你面前來。你不信我,我卻親身前來,你自己斟酌。”
原本模糊的夢境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清晰起來,他盯著岑青一臉的震驚。
“草民岑青,見過知府大人。”岑青跟他見禮,笑道,“大人為何總盯著草民?”
“哦,岑青,請坐,請坐”陳倫這才反應過來,邀請岑青落座後又道,“岑青,我見過你的戶籍。你本是中原遺民,隆興歸宋,初居於杭州,因遭惡人奪宅陷害,故而流落蘇州”
因為白素貞曾經施展過小手段,他對岑青的戶籍記得倒是清清楚楚,讓岑青都有些愕然。
“岑青,我曾讓人查過你的來歷。按說令正對荊妻有救命之恩,本官此舉過於唐突,只不過傳言甚囂塵上,本官這才想親自見你一面。”陳倫本是謙正君子,對做過的事情直言不諱,言語間更是充滿歉意,但神中多少還是有點兒好奇。
“哦?”岑青明知故問,“大人聽說什麼傳言?”
“這”陳倫遲疑起來。
從臨安傳來的訊息,一說這岑青本是年輕貌美的少女,與姐姐白氏住在清波門雙茶巷二說這兩人本是妖精,院裡豢養惡鬼殺人三說她本是被某位京都公子金屋藏嬌的小妾,只因別人妒忌這才有各種傳言陳倫先前也因為被矇蔽過,見岑青戶籍上女女成婚而勃然大怒然而此刻岑青便坐在他面前,雖說相貌俊美,眉眼和氣,但自是須眉男子無異。
他的話便接不下去了。
片刻之後,他換了個問法:“你在京都的宅子被何人所奪?”
“梁王府的梁連梁公子。”岑青淡淡道,“不過草民早已輾轉離開,也沒想過要訴冤告狀。”
“這”
岑青說的自是本意,但聽在陳倫耳中卻彷彿有種怨懟之意,他略顯尷尬地捻著鬍鬚,搖搖頭:“有冤不訴,豈不是讓惡人更加猖狂?你可知先前逼你賣掉藥鋪的又是何人?”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莫非大人還有縛虎手?”岑青的聲音依舊平靜自若。
原本按照岑青的想法,其實跟小小青一樣,直接殺了那梁連全家就是,而張錚的消失卻讓她情緒低落之餘又心生警惕。那些神佛們或許會忌憚她,卻不憚於把黑手伸到她旁邊的人身上。
這也是她漸漸沉穩下來陪在白素貞身邊的原因。
“縛虎手,懸河口,車如雞棲馬如狗”陳倫順著岑青話念了兩句,忽然有些感慨,少年英才,又高中狀元,他本不應該有這些不得志的抑鬱,可一想起梁王府,他也只有無可奈何。
如今金國已滅,中原又歸大宋,武將們虎視眈眈劍指西夏漠北,皇帝為了平衡局勢,更要以文制武,作為文官首領的梁太師,無論如何也是倒不下的。
他沉默了半晌,嘆息道:“在別處,本官自然管不了。但在蘇州,便是本官治下子民,你回去後儘管重新開起藥鋪,本官一定為你做主。”
“多謝大人。”岑青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起身拱手作揖。
“無妨,無妨。”陳倫定下決心,語氣便更加和藹,“岑青,我見你談吐亦似讀過書,可有興趣參加科舉?”
他起了愛才心思,岑青連忙搖頭拒絕:“不可不可,我一讀書就覺得頭疼。”
岑青推辭的堅決,陳倫也只能嘆息,又隨意聊了幾句,只見陳夫人引著白素貞走出來,雙方又是一陣見禮和客套,待到青白二人離開陳府,岑青覺得腦門上的青筋都要爆炸了。
“你好像很難受?”白素貞抿嘴笑著問道。二人謝絕了轎子接送,沿著街道往回走,一路熱鬧街景,白素貞看得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