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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純聽到了這樣的問話,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低下頭抿著嘴笑,面頰紅潤的像個鮮蘋果:&ldo;謝謝乾爹關心,我也挺好的。&rdo;
陸雪徵看他總也不見成長,神態舉止都像個小男孩,就忍不住抬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又湊過去在他那臉上親了一口,隨即笑道:&ldo;兒子,又過了一年了,怎麼還是這個小模樣啊?&rdo;
李純這回是真害羞了,還下意識的回頭向後望了一眼。陸雪徵見狀,便問:&ldo;你看什麼?&rdo;
李純撓了撓短頭髮,低下頭喃喃的答道:&ldo;乾爹,葉先生要是看到你親我,會生氣的。&rdo;
陸雪徵見李純扭扭捏捏,像個怕事的小婆娘,不禁很覺可笑。在對方的臉蛋上輕輕擰了一把,他又問道:&ldo;家門口現在清淨了沒有?&rdo;
李純立刻答道:&ldo;上個禮拜就全撤沒了。戴哥說他們這是死心了。&rdo;
陸雪徵低下頭,把李純的一隻手拉過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將那巴掌攤開:&ldo;本來也不是非我不可。我這邊只要表示出足夠的冷淡堅決,日本人認清現實,自然會去另找旁人。&rdo;
說到這裡,他把自己的手掌覆到了李純的手背上,正正好好比對方大出一個尺碼:&ldo;硬碰硬呢?又不大好。畢竟租界外面都是日本人,我們躲在孤島上面,安全是安全,可也安全的有限。當然,我也可以逃出天津,跑到重慶啊,香港啊,那些地方去避難。不過,話說回來,你那些大哥哥們,雖然同喊我一聲乾爹,其實各自為政,不成氣候。&rdo;
他握住了李純的手拿起來,放到嘴邊咬了一下‐‐有些心裡話,和乾兒子們說,乾兒子們心裡會犯嘀咕;和葉崇義說,葉崇義既沒有高明見解,偶爾還會發出許多氣人的蠢話;挑來揀去的,唯有李純倒還算是一名最為合適的小聽眾。
雙手揉搓著李純的拳頭,他慢悠悠的繼續說道:&ldo;我在這裡,他們不敢不聽我的話,合在一起,還算是股大力量;我要是走了,他們互相誰也不服誰,不用外人插手,自己就能窩裡反。&rdo;
李純不知不覺的依偎到他身邊,像個聆聽長者講古的小孩子一樣,睜著兩隻大黑眼睛靜靜傾聽。陸雪徵扭過頭來問他:&ldo;你說,乾爹要是走了,哪個哥哥能出頭?&rdo;
李純很認真的想了想:&ldo;戴哥?&rdo;
陸雪徵笑了:&ldo;為什麼?&rdo;
&ldo;戴哥……戴哥是大哥哥,又和氣又講理,我看大家都服他‐‐乾爹說呢?&rdo;
陸雪徵在他的小鼻尖上彈了一指頭:&ldo;你那大哥哥啊,對外夠厲害,對內卻是個老好人的脾氣。如果我真走了,一個蘇清順就能把他壓下去。記住,你那些哥哥們之所以還能懂點規矩,全是讓乾爹狠揍出來的。&rdo;
李純咧嘴一笑:&ldo;我可沒怎麼挨過打。&rdo;
陸雪徵伸手拂亂了他的短頭髮:&ldo;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乖孩子,乾爹打你做什麼?&rdo;
室內暖意融融,陸雪徵和李純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糖炒栗子,一邊低聲在背後議論旁人,統一的都感到了幸福。這種幸福滋生於家長裡短和柴米油鹽,小小的,暖暖的,帶著糖炒栗子的甜美氣息。
忽然,葉崇義午睡醒來,下樓了。
葉崇義一露面,李純就不敢再和陸雪徵親近了。受到針刺似的猛然坐直身體,他匆匆嚥下口中的栗子,隨即站起身囁嚅著說道:&ldo;乾爹&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