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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江白。長江的江，白色的白。&rdo;他讓自己保持著鎮靜，說。這時他又意識到艇長既沒有跟他握手，也沒請他坐。
艇長皺了皺眉頭，臉上一種新生的煩惱的神情浮上他的臉，彷彿這個名字讓他不舒服。
&ldo;你怎麼到了這條艇？&rdo;
這個問題更是不禮貌的，至少是不合理的。江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變得鋒利了，他慢吞吞地說：
&ldo;報告艇長，是基地分配我來的！&rdo;
馬上他又意識這位艇長不但對人不禮貌，還十分敏感。聽了江白的話，他嚴厲地望對方一眼，表情生硬了。
&ldo;我當然知道你是支隊分配來的。&rdo;他說，想說什麼又打住了，&ldo;……好吧，既然來了就先住下。我叫崔東山。－－猴子！&rdo;他又沖門外喊一聲。
&ldo;猴子&rdo;幾乎立即就出現在門口了，不過已穿上了軍上裝，江白注意到他是一名下士。
&ldo;艇長，嘛事？&rdo;望一眼江白，他微笑著，略帶譏諷地問。
&ldo;你帶新來的代理航海長去航海艙，那裡有一張航海長空出的鋪。再幫他找張桌子，想辦法弄個熱水瓶！&rdo;
&ldo;知道了！&rdo;&ldo;猴子&rdo;說。回頭對江白，&ldo;走吧？&rdo;
江白去提被包，被下士搶過去。
&ldo;今天你還是客人，明天就不是了，我來吧。&rdo;他沖江白笑一笑，說。
江白回過頭去，最後看一眼艇長。
&ldo;艇長，還有什麼指示？&rdo;
&ldo;唔。沒有了，&rdo;崔東山居高臨下地、有一點盛氣凌人地說，&ldo;你跟&l;猴子&r;去吧，先住下來，艇上情況以後再談。&rdo;
直到江白走出艇長室，他臉上那種懊惱的、慍怒的、彷彿因江白的到來事突然想到一件什麼事而生起氣來、隨時可能大發雷霆的表情都沒有消失。而且，江白意識到不知為什麼，這第一次見面，艇長對他的印象或者他給艇長留下的印象就是不好的。
當然，崔東山也給他留下了不好的、不愉快的印象。
&ldo;猴子&rdo;帶他上了二樓，往左拐。外走廊盡頭就是航海艙。所謂航海艙，就是潛艇航海部門艇員的宿舍間。
午飯前他在這裡安頓下來，並且與航海部門的水兵們認識了，知道了被艇長稱做&ldo;猴子&rdo;的下士名叫趙亮，是一名訊號兵。大家七手八腳地幫他打鋪，多餘的物品送進艇上的小倉庫，床前加了一張三屜桌，桌上放了一隻熱水瓶。
最後，趙亮又從自己的床底下，取出了一盞模樣兒花哨的檯燈，燈罩是用廢電影膠片自製的。
&ldo;航海長，我拍你一下馬屁，……這盞檯燈給你用！&rdo;
江白望著他。這個瘦長、靈活、有點玩世不恭的訊號兵身上，有一種讓他喜歡的東西。
&ldo;謝謝你。等我買了檯燈，再還你。&rdo;
&ldo;可以。&rdo;下士答應得很爽快。
午飯的號音響起來。水兵們像聽到緊急集合號一樣，拿起飯碗，跑步衝下樓去。
全艇在樓前小操場上列隊。
艇長站在佇列前講話。
&ldo;同志們，今天我們艇來了個代理航海長……&rdo;
大家的目光向佇列前排的江白斜射過來。
&ldo;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