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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幹完,趙然拱手致謝:「老張,多謝了!」
張澤笑道:「客氣,客氣!」帶著幾個人連忙離開了。
趙然請淨房的眾人進了屋子,關二詢問究竟,趙然便詳細說了,惹得眾人哈哈大笑。笑了一會兒,關二道:「苟二是個勢利人,卻沒這般挑事的膽子,想必是張澤授意。」
趙然點頭稱是,道:「輸了那麼多銀子,肯定是不甘心的,不過想欺壓到我頭上來,卻沒那麼容易。」
周懷說,要不趙兄乾脆搬回來住算了,兄弟們在一起,雖然擠了些,卻熱鬧得緊。淨房的其他火工居士們都紛紛附和,讓趙然搬回去。
趙然婉拒了眾人的好意,道:「既然到了飯房,便要好生在此立足,他們越是看我不順眼,我便越是讓他們不順心!其實也沒什麼,畢竟這裡是道院,他們也不敢太過胡來,我多留意些個便是。」
眾人見趙然這麼說,便不好再勸,只說若是有事,便過來知會一聲。淨房和圊房人多勢眾,絕不會怕了別的房頭。若是有人想要欺負趙然,淨房和圊房的弟兄們是絕不答應的!
第三十章 華雲館中事
一場風波過後,趙然遭到了飯房和菜房眾火工居士的一致敵視,但他也不能說沒有收穫,至少得到了獨居一室的優渥待遇。此後的半個月裡,趙然都小心翼翼的隨時警覺著,以防遭了張澤等人的暗算。
好在趙然耳聰目明,聽力極好,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側耳偷聽其他各屋中人的談話,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針對自己的陰謀。他偷聽的重點尤其以北房為主,自從自己將苟二趕出去後,苟二便住到了張澤那屋,要說有什麼圖謀,多半會從北屋開始。
張澤和苟二每晚都會在入睡前說上幾句,有時候幹罵兩聲,問候問候趙然的祖宗,有時候也會算計一下如何整治趙然。但這種算計多半沒什麼結果,因為算來算去,關二哥和淨房、圊房那幫火工居士都是他們繞不過去的檻。
有時候,張澤和苟二會聊起很多不堪入耳的隱私,比如哪家妓院的姑娘腰肢柔軟、面板細膩,懷抱中別有滋味;哪個暗門子的娼婦功夫了得、吟聲浪蕩,床第間飄飄欲仙……趙然甚至聽張澤隱晦的說起,素心庵中某道姑和女弟子已經和他眉來眼去,眼看就要入巷云云。趙然便想起似乎雨墨道人就在素心庵修行,心裡不由擔上了幾分心思,可是想要打探清楚些,張澤卻無論如何不肯多說。
不過沒用多久,趙然便不須擔憂了。時隔三個月後,雨墨再次寄來了素箋,她在信中說,自己已經於兩個多月前離開了素心庵,拜入華雲館修行道術,師父待她很好,她在華雲館也過得很舒心。
趙然想了片刻,琢磨出味兒來,似乎雨墨是在用一種很隱晦的方式,向他解釋這三個月的杳無音訊。
雨墨還在信中對趙然設的謎語給出了幾個答案,很顯然都不對,趙然在回信中全都否了,卻仍舊不給雨墨透底。
趙然回書中恭賀雨墨邁入修道的門檻,祝她早日得道飛升,寫這些話的時候,他想起了自己目前的現狀——還在道院的最底層廝混,至今沒有觸碰到成為正式道士的門楣,感覺心裡酸溜溜的不太好受。
他想起上次宋致元所說的那個犯了門規的侄女似乎也在華雲館,便提了提這件事,請雨墨有空的時候打聽打聽,看看需要拜託些什麼人才能化解。
華雲館是道門隱秘之地,趙然想要回信,還是隻能透過於致遠。說起來,於致遠的門路真的非常深厚,有時候趙然會覺得,這廝也許無所不能。因此,他也找於致遠幫忙,打聽玉皇閣的所在。
於致遠問趙然打聽玉皇閣的所在要幹什麼,趙然說他很想感謝大鍊師的救命之恩,於致遠笑著說:「這你卻不必牽掛了,大鍊師多高的道行,哪裡需要你去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