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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國公、威遠侯、兵部尚書,乃至於所有參與其中的官員,統統被下了獄,嚴刑拷打審問明白之後,舉家問罪,滿門抄斬,為首之人腰斬棄市,抄沒家產。
同他們親近的朝臣也沒能倖免,儘管得以保全性命,卻先後被貶出京,就連曾經的禁軍統領紀明,也因為皇帝身在行宮之時,黔國公暗中打發人前去紀家拜會而遭到了懷疑。
雖然紀家人根本沒有接收黔國公遞上的橄欖枝,甚至壓根不明白黔國公意欲何為,但是在那種情形下兩家的往來與紀明在行宮內一二行徑的曖昧,還是讓皇帝疏遠了他。
紀明沒有明面上的罪過,皇帝當然也沒有懲處他,平調去了居庸關任職——可所有人都知道,天子心腹平調他處,這本身就是一種懲罰。
莫名被捲入這場風暴之中,紀明也覺不平,只是眼見著朝中因此丟官的丟官,掉腦袋的掉腦袋,他又如何敢在這等時機下冒頭。
到底接受了認命,辭別家小,輕裝簡行赴任去了。
新上任的禁軍統領仍舊是天子心腹,只是要想在短時間內如紀明那般令禁軍如臂指使,便就要差了幾分火候。
皇帝原本就沒好利索,以滿腔怒火為原動力支撐著自己輪軸轉了大半個月,終於還是沒堅持住,在某日下朝之後一頭栽倒了。
朝臣們驚慌失色,自不必說,內侍們急匆匆去傳了太醫來。
皇后與貴妃尚在行宮,折返不得,此時宮內后妃便以德妃為首,李玉蘅張羅著往乾清宮去侍疾,親嘗湯藥,謹慎小意。
皇帝頭腦中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再度睜眼之後,只覺腦海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燒:「水……」
旁邊人聽見聲音,緩步近前。
容長的瓜子臉,眉眼細長,宛若仕女畫中的執書女子。
竟是早已經辭世了的李妃!
皇帝大驚失色,彷彿被人捏住了脖頸,手肘撐著床艱難後退些許,卻見來人似乎也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叫了聲:「陛下?」
皇帝眯著眼看了半晌,終於發覺來人並非李妃,而是她的同胞妹妹小李氏,他的德妃。
一股由心虛而生的惱怒縈繞心頭,皇帝咳嗽著發怒道:「誰叫你過來的?常平呢?!」
李玉蘅低眉順眼道:「臣妾到這兒來為您侍疾。」
頓了頓,又解釋說:「內侍監在外邊兒盯著太醫煎藥。」
皇帝胸膛劇烈起伏著,半晌後冷冷道:「朕不想見你,你退下吧,無事不要過來了。」
李玉蘅似乎有些失落,低頭應了聲「是」,等了幾瞬,見他果然不再理會自己,這才訕訕退了出去。
不多時,內侍監送了煎好的湯藥過來,驗過毒後,使人嘗了,這才送進皇帝嘴裡:「太醫令說了,您近來傷了元氣,得好生養幾個月才行,這病忌諱受涼,殿內就留了一道出去的門,別的窗戶縫隙都給封上了。」
皇帝乏得很,無力說話,疲憊的應了一聲,很快沉沉睡下。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天晚上,他又夢到李妃了。
那個纖細柔弱的女子面容慘白,形如厲鬼,目光怨毒的看著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連禽獸都比不上!」
皇帝打個冷戰,毛骨悚然,卻見她不知想到什麼快活事似的,忽然間咯咯笑了起來:「陛下陽壽將至,不日將死,我在地下等您下來!」
一股寒氣順著腳底直衝天靈蓋,皇帝猝然自夢中驚醒,但覺渾身發冷,遍體生寒。
定神去看,卻見自己只著中衣躺在塌上,被褥不知去向,正對著床榻的那扇窗戶大開著,夜風肆無忌憚的從中入內。
自己方才究竟是做了一個夢,還是此刻猶在夢中?
皇帝一時之間竟分辨不出來